誰都沒注意到,海大富偷偷靠近毛利,他本來武功極高,大牢內稱得上高手的幾人都身受重傷,此刻他隻要趁人不備,靠近毛利一掌擊斃他,絕對不是問題。
韋小寶對吳應熊和胡逸之心生好感,笑嘻嘻道:“對滴對滴,喜歡一個女的,就要追到她,無論她去了天涯海角,彼此間距離有多大,都要不離不棄。”原本他一個太監說出這話,給人的感覺就怪怪的,但胡逸之卻不這麼想,他隻覺得這小太監很有見識。
韋小寶又道:“胡大哥,我覺得你這番話,真是說得再明白也沒有,我以前就沒想到。不過我喜歡了一個女子,卻一定要她做老婆,我可沒你這麼耐心。兄弟對你十分佩服,很想拜你為師。不是學你的刀法,而是你那份癡情,這門功夫,兄弟可踉你差得遠了。”
不好!吳應熊心頭忽然感覺不妙,韋爵爺你丫的是來挖牆腳的?
其實韋小寶這麼說,一來確實是佩服胡逸之的癡情,二來他跟小玄子關係極好,本就打算替康熙多收羅幾個人才,此舉也是投胡逸之所好,有意拉攏他。
果然胡逸之一聽,大為高興,擺了擺手道:“拜師不用了,兄弟你和世子都是我的知己,我這裏冒昧想跟世子你和這位小兄弟結拜為兄弟,不知可否?”
吳應熊想都沒想,趕緊道:“什麼世子長世子短的,你我二人相談甚歡,極為投機,就此結拜為兄弟也好,還有這位小公公,我見你年紀雖小,卻比某些自以為是的人有見識的多。”他後麵那句話自然是衝周培公說的,為的就是離間韋小寶和周培公。
其實不用他說,韋小寶和周培公二人關係一直就不好,周培公心機深沉,知道今日胡逸之是幫定吳應熊了,而韋小寶不管怎麼說都是皇上的人,今日留下這一暗手,或許對日後策反胡逸之有幫助。
雖然不知胡逸之為什麼會突然反水,投靠吳應熊,但周培公也留意了他二人的對話,知道胡逸之似乎是為了一女子站在吳應熊那,而吳應熊小時候見到的人多半是在雲南,能夠讓二人都迷了心竅的,莫非是她?
想到這,周培公吸了口冷氣,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讓胡逸之不惜隱姓埋名,讓吳應熊從小就思念至今,紅顏禍水啊。
韋小寶看周培公不爽,見吳應熊提及他去貶低周培公,心中大喜,臉上不露聲色的奉承吳應熊幾句,當然那些話也隻是嘴上說說,過一會就忘了,不管吳應熊當不當真,他反正是不當真的。
“今日我三人就結拜為異性兄弟好了!”韋小寶笑嘻嘻道,心中暗罵一聲,姥姥的,跟吳三桂兒子結拜,那我老子不也成了吳三桂了嗎?那我豈不是也要被人罵成小烏龜,麻塊媽媽的,虧大了,想到這他在心中怪起胡逸之,好好的結拜,拉上吳應熊做什麼?
就這樣,三個人在刑部大牢內,頗為戲劇性的結為異性兄弟。而蘇麻喇姑、孔四貞、仁寶等人則麵色怪異的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小桂子此舉日後會不會給皇上惹來天大的麻煩,同時孔四貞也決定、對這小太監留點心,蘇麻喇姑想到,小桂子以後或許會成為扳倒吳應熊最有力的棋子。
眾人留意胡逸之這邊的情況時,天牢內傳來一聲巨響,毛利提掌和海大富對了一招,海大富偷偷靠近他施展七傷拳,被毛利的化骨綿掌擋了下來,他此時身受重傷,化骨綿掌對付內力高於你的對手,是不起作用的,故此海大富隻是向後退了數步,喘了口粗氣,就站穩身形,而毛利則悶哼一聲,仰麵倒下。
“住手!”仁寶大喝一聲,手中寶劍攔住了企圖衝上去,對毛利補上一拳的海大富,冷冷道:“你口中的那件事還有待查明,你不可對毛公公下殺手,不要中了他人的離間計!”
海大富冷笑道:“哼,這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今日你們也不用替他狡辯,要想救他,就殺了我,不然別怪我出手無情。”
仁寶怒道:“既然你不識抬舉,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他長劍抖動,直刺海大富,“叮”的一聲,仁寶手中的寶劍在海大富的衣裳上如蜻蜓點水般觸動了一下,接著猛的下滑,劍鋒勾住衣衫猛的一帶。同時他一個轉身,鐵劍向海大富的脖頸削去,角度刁鑽詭異。
陰鬱的寒氣將海大富完全籠罩在內,海大富隻覺得一股寒氣直透毛孔。他打了一個冷戰,大喝一聲,施展七傷拳一拳打出,空氣瞬間爆裂開。
“噌”空中劃過一道寒芒,劍鋒直指海大富,仁寶根本沒給他出第二拳的機會,閃著寒光的寶劍很是簡單的往前一推 。“嗖”猙獰的劍鋒瞬間劃過數丈距離,割破空氣的尖嘯聲夾雜著濃鬱的殺氣,凜冽的劍氣氣如同數百隻惡鬼尖叫一般,呼嘯著削向海大富,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