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昊子!”大叫聲中,兩位少年熱情的抱在一起,互相拍打著對方,激動過後,吳炎拉著對方“走!好久沒見了,去我那裏坐坐咱們好好聊聊,幾個月沒見你了”
李小虎左右看了看,一拉吳炎“不必去屋裏了,外麵還涼快些,就到那邊的樹下坐坐吧”兩人坐下後依舊你拍拍我,我捶捶你“你小子好象又長高了,結實了不少嘛”“你還不是一樣,越來越壯了,曬黑了”。。。。。
“大家夥還好吧?”吳炎問道,“都好,都好。前陣子比武咱們又贏了,把三隊那幫家夥又拍成了豬頭,大家開心得不得了。你是沒看見,戚隊率一棍將那個混蛋成運龍打翻在地上半天沒起來,聽說成運龍回去還吐了血。”李小虎眉飛色舞的雙手連比帶劃,旋即臉色一暗“比武後我升了什長,大李升了副隊率。要是你還在就好了,來前大家都說起你了。都說要是你沒被逼走,你該升副隊率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也沒什麼,我在這裏也挺開心的,現在我的馬騎得很好了呢。”吳炎不在意的笑笑,“小虎你還不會騎馬吧,我去拉匹馬來讓你騎騎。”李小虎聞聽有馬騎,臉色一喜馬上變苦道:“昊子,算了。斥候隊的馬我已經騎過兩次了,下次再騎吧。我馬上就要走了。”
吳炎失望之至“怎麼剛來就要走呢?”李小虎的臉上閃過一絲感傷“我請了兩天假回家去看看,有一年多沒回去了,也不知我爹我娘咋樣了?順道過來看看你。”李小虎和吳炎的家都在大良山腳下,離此80裏。其實李小虎過來看吳炎要拐個彎,多走20裏路,吳炎心下一陣感動,看了看天已近中午時分,李小虎現在趕回家肯定是夜了,明天在家呆不了多久就要往回趕了。軍中請假誤了歸期輕則杖刑,重則斬刑。“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來。”吳炎邊說邊跑開了。
工夫不大,吳炎牽了一匹馬出來,馬鞍邊還掛著一個包袱。“上個月牧場退下來的一批老馬和傷馬,我買下了這一匹,你既然會騎馬了,騎上它回去速度快些人也輕鬆些。包袱裏有些錢和物品,你拿回去給大伯大嬸,再拿點給老馬叔。別推了,你知道我拿著錢也沒什麼用的,家裏也沒人了。你抓緊回去吧,別再耽擱了。”吳炎邊說邊將韁繩塞給了李小虎,李小虎見推脫不過便接過了。“昊子,保重!”站在坡頂,吳炎直到小虎的身影看不見了才慢慢的回轉。
現在是天龍曆430年秋9月,吳炎被發配到青原牧場養馬已經八個多月了。雖然是以軍士犯罪被發配到此養馬,但牧場總管校尉孫仲平並沒有將吳炎按一般罪犯對待。除了不能離開牧場,吳炎和牧場的其它軍士是一樣的待遇,甚至還有一份兵餉拿。在這裏吳炎過得很開心,畢竟還是十七歲的少年心性,不愉快的事不幾天就被牧原上的大風吹走了。來到牧場沒幾天吳炎就學會了騎馬,此後少年便經常在牧場裏縱馬奔馳,盡情馳騁。牧場裏除了守衛牧場的數百兵士,便是退伍或傷殘騎兵充任的牧馬軍士,再來便是少量的犯了事發配來此的兵士。吳炎為人實在,做事踏實,生性活潑,加上大家都挺同情他的遭遇,很快老兵們便喜歡上了這個少年。這個少年也是個好聽眾,好學生,吳炎經常會纏著這些老兵們講九死一生的經曆,講行軍打戰的困難,講老兵們過去輝煌的經曆,講各國的曆史和社會,講曆代豪傑們的英雄事跡,講老兵們所知的一切,講老兵們以前的職業故事:農夫、鐵匠、書生、小夥計。。。。而吳炎會不厭其煩的聽一次、兩次、三次。。。。直到老兵們都不好意思再翻那些陳年爛芝麻了。老兵們的不自覺的講述和教導為這個少年獵人打開一幅他想都想不到的知識畫卷,畢竟過去十多年中,他在深山裏打獵與社會離得太遠了。少年的求知欲很強,老兵們也不藏拙,畢竟來此的老兵們大多無兒無女,將吳炎視做子侄般疼愛,凡事少年人想學的,都是傾囊相授。漸漸吳炎會識字寫字了,學會了各種武器的戰鬥技巧和經驗,學會了騎兵格鬥技巧和騎馬射箭、弩箭技能,甚至還記住了些許指揮步兵騎兵單獨作戰和聯合作戰的淺薄知識,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知識:比如打鐵、打算盤、種地、畫畫、做木工,,,,,雖然由於老師的水平有限,學生學習時興趣飄忽,學得不那麼係統和紮實,但少年卻實實在在的充實了。所有的教育科目中,吳炎學得最好的,讓老兵感受最深的,也是老兵們“毒害”吳炎最後害人害己的就是賭。牧場遠離市鎮,而且軍屬牧場軍事化管理當然歲月枯燥凡味至極。賭博便成為了軍士和牧馬人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前幾個月中,吳炎的軍餉都進了老兵們的腰包,欠款也是一尾巴,吳炎不以為意,他沒有親人,也沒有需要存錢的地方和目的。雖然吳炎對錢不看重,對輸贏並不在乎,但對玩骰子卻有興趣。吳炎常常拿著骰子一個人練習,獵人的手都是很巧的,漸漸的吳炎對骰子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控製。於是接下來的幾次聚賭,吳炎是賭運享通,通常都是戰到最後桌子上隻有吳炎麵前堆著一大堆,其他人麵前清潔溜溜。“昊子,王叔輸光了,再借點給我翻本。”“行!叔要借多少?”“昊子,也借點給李叔嘛!”“行!李叔想借多少?”“昊子!我也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