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鍾靜好閑來無事地坐在遊廊上瞅著庭院看,碧春在屋裏收拾包裹行李,神情還是喜不自禁的,嘴裏嘀咕著最近哪個日子好。
鍾靜好無奈地一笑,朝著屋內的碧春說道:“你再這般嘮叨下去,整個錢莊都知道了。”
碧春朝她機靈一笑,“不用我說,錢莊人早就是知道了。昨晚在湖心亭伺候的丫鬟們可是津津有味的把酒桌上的情況四下傳開,恐怕今日都有人提前叫你三少奶奶了。”
鍾靜好臉頰一紅,“那些個丫頭昨晚都低著頭,我還以為沒聽多少去。卻是什麼都看了去。”
“靜好,這是天大的好事,豈能藏著捂著。”碧春幹脆將手頭的東西一放,笑著走了過來。
鍾靜好拍拍身旁的椅凳,碧春朝她一笑便坐了下來。
兩人再對視一笑,轉頭看著這臨河錢莊靜雅景色,春色滿園,燦爛陽光灑在院子裏的翠綠蒼樹上,風一吹,滿地繁星點點閃動。
“呆在這兒好幾天了,都是無心注意這個美景。”鍾靜好嘴角勾起甜笑,“卻是今日要走了,才靜下心來瞧這美景。”
碧春也跟著笑道:“靜好你若是喜歡這院子景色,回到虹鳳城後,也是讓石匠弄個相似的。反正咱院子裏空空蕩蕩的,連家具都沒個影兒。”
鍾靜好聽出她話裏的促狹,嗔了她一眼,“碧春你還記著仇呢。”
“我可沒有。”碧春可不承認。
鍾靜好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轉頭看著水墨美景,眯眼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真是鑽到牛角尖裏去的小家子氣。隻想著一味討好回避著她,卻是讓自己越來越難受。”
“總算是苦盡甘來了。”碧春在一旁附和道,但轉眸看到院子門口站著一道淺紫色身影,趕緊站起身來,朝著那人躬身行禮,“三少爺,早。”
鍾靜好轉過眸來,看著陳銘燁緩步朝著遊廊走來,墨眸如玉,俊朗臉龐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連春風都能化開的暖意。她心中騰起了無名的自豪感,想著這麼優秀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若是在現代的話,就整天帶著他去參加大大小小的同學朋友聚會,看著她們羨慕嫉妒恨的眼光,滿足下她膨脹的虛榮心。
碧春看著他們兩人充滿情意的對視目光,也是不再當電燈泡,輕聲地說道:“靜好,我去廚房那兒,讓他們備幾盅石榴酒。”
“嗯。”鍾靜好點頭,碧春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再朝陳銘燁微微一福,碎步走出了院子。
“你要石榴酒?”陳銘燁坐在她的身旁,手自然地摟著她的楊柳細腰。
“覺得用石榴釀酒新鮮,想帶回去讓若若嚐嚐鮮。”鍾靜好將頭一歪,依賴地蹭靠著他的肩膀,“而且昨日見你也是喜歡這酒,讓廚房師傅給我院子裏備上幾盅,也好讓你對我念念不忘。”
陳銘燁眸底滿是笑意,“即便你沒有備著美酒,我也惦記著你。”
鍾靜好仰眸看他,眸子晶亮,食指在他的唇上一點,嬌聲道:“小燁燁,你今日是不是喝了一大罐蜂蜜,嘴兒甜的很。”
陳銘燁笑著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在她的櫻唇上印上一吻,戲謔道:“甜麼?”
“甜。”鍾靜好一副戀愛中的小女兒神情,主動吻上他的薄唇,纏綿了許久後才滿足的分開。
陳銘燁看著她微微紅腫的嘴唇,嘴角勾起了魅惑一笑,更是將她摟著緊。嬌柔如斯,讓他不願放手,也幸好當初沒有錯過,一錯再錯。
“剛才送藍老爺和霏容出錢莊?”鍾靜好輕聲問道。
陳銘燁點點頭,嗯了一聲。
“藍老爺他們在臨河城沒有府邸居住,本是可以在錢莊繼續住上幾日,何必執著於此呢?”鍾靜好上午聽了碧春的小道消息,陳銘燁好意留藍老爺他們,而藍老爺斷然拒絕,還說一再麻煩打擾陳銘燁,心裏過意不去。
“藍老爺許是另有打算,我們也不能再多做強留。”陳銘燁溫聲道。
鍾靜好就喜歡他這種泰然處之的氣度,不像她這般小心眼。她有心讓碧春去打聽八卦,就是想知己知彼,了解藍霏容的動向。聽說藍霏容今早麵色慘淡,說話較以往更是細聲細氣,一度還紅了眼眶,走出錢莊時幾近昏厥。
雖然不排除口耳相傳的八卦中有著藝術加工的成分,但藍霏容情緒不佳是板上釘釘的。對於這點,鍾靜好壞心眼地表示很欣慰。
鍾靜好眸子瞅著陳銘燁的腰間,那羊脂白玉的霆獸又是垂掛在長袍一角,白玉顏色襯著淺紫色長袍,顯得華貴溫潤。她捏起那塊玉佩,“你帶著這霆獸,霏容有高興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