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喂喂喂,你們人類難道流行和我們一樣,大白天睡覺嗎?起床了,夫君。”
夫君這兩字更印證了白少英的猜測,果然是做夢。
女子又拉了兩下,白少英還是置之不理,女子就狠狠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叫道:“起床了起床了!”
吃痛的白少英猛然驚醒:“為什麼夢裏還會痛?”
“嘻嘻,誰說是夢?”
“不是夢……那麼……那麼……這位姑娘,請你快把衣服穿上,非禮勿視,授受不親……這……”白少英慌不擇言,捂住眼睛,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推辭。自己昨晚喝酒過多,難道是這女子在家裏借宿,自己對她做出了輕薄的事情嗎?也不應該啊,這裏是自己的房間,就算父親要留宿外人,也會安排在另一間空閑的屋子裏啊。
女子見白少英完全不肯看自己,隻能無奈說:“好吧,既然夫君吩咐,嵐兒就穿上衣服好了。嘻嘻,嵐兒還是第一次穿人類的衣服呢。”
白少英越聽越是心驚,隻是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根本沒辦法去理出頭緒。
大概過了一小會的時間,女子說道:“喂,是不是這樣就好了?”
白少英睜開眼,見她身上果然多了一件淡白色的羅裙,衣服合身,淡雅修身,更顯得她窈窕婀娜,腰肢纖纖。
剛才因為她一絲不掛,因此白少英不敢打量。可是現在,卻再也忍不住了,細細查看。越看越是心驚,忍不住讚歎:“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容。”
女子嘻嘻而笑,走到床邊說:“我聽過這兩句詩,雖然不太明白,不過肯定是形容女子容顏美麗。我現在……很美嗎?”
“美,當然美。你比我想象中的女子都要美麗十倍百倍。”剛說完,白少英才覺得這句話有點太過唐突,忙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冠說道,“在下唐突佳人,有何失禮之處,還望恕罪。”
女子見他這麼迂腐,心裏不開心,歎了口氣。忽然眼珠一轉,俏臉含羞,裝作哭腔:“我身為女子,昨夜與你……與你那般……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
白少英更是愕然,嚇得兩腿發軟,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女子麵前,誠惶誠恐的說道:“姑娘莫怪,在下是酒後,並未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在下……”
他心裏也很奇怪這一切是為什麼,但事實擺在眼前,確實是有一個如同仙女一樣的人物,赤身露體的在自己床上蘇醒。自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酸讀書人,又有什麼可以被騙的?既然不是被騙,那就肯定是一場誤會。
“你道歉又有什麼用,能還我的清白之軀嗎?”女子嘴裏嗚咽,假裝掩麵痛哭,但其實是掩麵偷笑。
“在下實在萬死難辭其咎……都說酒能亂性,我……哎……”說著神情頹然,因為他知道擅自毀人家清白女子的貞潔,是何等大罪。恐怕這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牢裏度過了。
女子見捉弄得也夠了,於是說道:“你和我已是這般關係,我又怎能怪你。你起來吧,這世上哪裏有夫君給妻子下跪的道理。”
白少英一愣:“你……你說什麼?”
女子立刻反問:“怎麼,難道你不想負責嗎?好,那就當我瞎了眼,認識了你這麼個始亂終棄的人!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這話果然不假。也是我命苦,不配與你廝守終身。我這就去死。”
女子說著要起身衝出去,白少英反應很快,急忙攔在她麵前,顫聲說:“姑娘,你要想清楚,我白少英隻是個窮困潦倒,三餐不保的窮書生,你若跟了我,就要跟我一輩子受苦。你這麼……這麼驚世脫俗,必然是富家千金,或者擁有更顯顯赫的身份,我何德何能,敢娶你為妻啊?”
“這麼說你還是不肯了?”
“不,我肯!隻要姑娘願意,我一千個,一萬個答應。我既然已經做下錯事,就必然會負責到底。隻不過,我是怕委屈了姑娘。”
“我不怕受委屈,我就要嫁給你,你願意嗎?”
白少英喜出望外,又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臉色扭曲,才喜出望外的說道:“當然,我當然願意。從今往後,我發誓全心全意對待姑娘,絕不辜負你。”
看到白少英這動作,女子失笑的噗嗤一聲,直讓白少英看得兩眼發直。
“你還叫我姑娘嗎?”
“哦對……娘子……不知道娘子貴姓芳名?”
“奴家姓白,賤命上璟下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