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更是心裏別扭,葉淩雲來看她一次,居然還是因為宋青衣的關係。
雖然早已經萬念俱灰,不過這種現實,實在是讓蘭心有點無法接受。
而另一方麵,葉淩雲由於自己沉醉在自己的感情中,所以對其他人的事情,明顯很少在意。還以為蘭心這時單純的因為自己沒探望她所以鬧別扭,就一直在那說好話:“想當年,我們師徒遊曆天下,經常走到一個偏僻之地,荒無人煙,沒有食物充饑,連餓好幾天。我手腳笨,抓不到野雞野兔,還得靠你去抓,雖然那些野物個頭不大,不過餓了好幾天再吃,味道確實很香。”
說著,從提來的籃子裏取出兩三個盤子,其中兩大盤是整雞和整兔,還有一盤涼拌素菜,最後取出來的是一小壇酒。
葉淩雲一邊把酒菜擺好,然後取過茶杯倒酒,同時回憶著說:“以前我喝酒的時候,你都吵著要喝,一開始不讓你喝,後來實在攔不住,每次都隻讓你喝一杯兩杯。哈,沒想到你這丫頭一次居然偷了我半壇子酒,喝完之後連半點醉意都沒有……”
“夠了!要喝酒就喝酒,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蘭心的承受力終於達到極限,她可不喜歡一個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男人,一直說著他們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這些事情蘭心想起來就覺得痛苦,而葉淩雲卻要聲情並茂的來說一遍,當然受不了了。
來到桌子旁,蘭心直接端起一杯酒就喝下,然後一手撕開野兔的一條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葉淩雲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不過也不敢多問。看蘭心一口就喝完了一大杯子酒,又給她倒了一杯:“慢點喝,這酒很烈,小心喝醉。”
“我真希望這世上能有一種酒把我灌醉。”蘭心哼了一句,繼續喝著。
沒想到肉咽到肚子裏,然後咬第二口的時候,忽然出現了極為反胃的情況。原來她這最近很久一段時間都滴米未沾,每天隻是喝水,早已經熟悉了體內那種清淡的感覺。猛然一沾油水,當然會覺得反胃。
一口肉從肚子裏吐出來,蘭心痛苦得幹嘔著,那種胃裏沒有任何東西,卻要嘔吐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得讓蘭心無法忍受。
葉淩雲急忙過去拍著她的背,同時疑惑的撕下一片兔肉吃掉,又喝下一杯酒,奇怪的說:“味道很好啊,是青衣做的菜,買的酒,應該沒有出問題才對,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蘭心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伸手打開葉淩雲的手臂,臉上漲得通紅,雙目充滿憤怒:“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她!”
葉淩雲有點茫然的退後半步,疑惑的說:“那個女人,你指的是青衣?”
“嗬,不然呢?我陪在你身邊十年,你始終都隻當我是一個小孩。而你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麵,就認定她是你的命中注定了,對不對?我有哪點比不上她的?我的容貌不好?我的氣質不好?還是什麼,你說啊!就算要輸,我也要知道我輸在哪裏。”
葉淩雲終於被蘭心說得眉頭大皺:“蘭心,你到底怎麼了?我們是師徒,而我和青衣是同輩男女,為什麼你會把自己也擺到青衣一樣的身份上?”
“為什麼?嗬嗬,因為我傻,我笨,我缺心眼!我想永遠陪著你,不想隻做你的徒弟,我要做的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說得夠明白了嗎,葉淩雲!”她這句話並不是怒吼出來的,因為此刻的蘭心還是有那麼一點理智的。她明白這番話如果被聽到,那麼葉淩雲的名聲就真的臭了。隻不過她那種憤怒無邊,壓抑著感情的低聲嘶吼,卻更有感染力。
葉淩雲雖然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蘭心是在開玩笑,可是從她的表情看得出,這一切都是發自真心,毫無假裝。
葉淩雲有點難以接受的坐到了桌子旁,神情有些呆然的愣了一會,然後看著蘭心,眼神有點迷惘:“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我年紀差距如此之大,又有輩分上的差別,我又是你的授業恩師,於道於理都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為什麼你……”
“我不管什麼道義禮法,我隻知道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這難道有錯?如果你要論道義禮法,在我以前感冒的時候我全身上下都被你看了個精光,難道就合情合理了嗎!”蘭心說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明顯情緒已經徹底不受控製。
而葉淩雲也心亂如麻,皺著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拿過酒壇子咕嘟嘟的就灌了好幾口。
蘭心不甘示弱,一下子搶過酒壇,也仰頭往嘴裏灌。大半的酒都灑出,灑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