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一陣銀鈴般的兒童笑聲打破這兒的寂靜,緊接著,便看到一個約六歲的雪衫女娃娃從左邊菡萏橋後方飛上來,腳尖在菡亭頂上輕輕一點,身形優美,向君子亭飛去。
雪衫女娃娃墨發挽成兩個髻,在小腦袋左右搖晃,膚白如雪,骨相清逸,飛揚灑脫,恣意囂張,就那麼飛著,半路上,忽然身子一斜,便要往下落。
可憐了那滿池青蓮便要為此葬身,幸而一個白色的小影子比她更迅速,接住了雪衫娃娃,繼而在一朵蓮花上輕輕一點,一個飄身,到君子亭的一層落腳。
雪衫娃娃似是不滿,白衫娃娃笑意溫澤和潤,眸似黑墨,黑發高挽,他道:“輕功不濟還要來君子亭,連累的要我救!”
雪衫娃娃小嘴一努,道:“誰要你救?”
白衫娃娃道:“不救你那這一湖蓮花可不就遭殃了?”
“哼!”雪衫娃娃拉下臉,罵道:“小混蛋!小壞蛋!上官翼是小壞蛋!”
白衫娃娃無奈,翻了一個白眼,道:“幽兒,你還要不要回去了?”如今這逍遙穀中,師父不在,可隻有他一人能來去君子亭。
“不要你管!”雪衫娃娃推了推白衫娃娃,自己往君子亭的上層走去,自去年住進逍遙穀後,還沒來過此處,得好好參觀一番。
白衫娃娃絲毫不惱,輕輕一笑,腳下一點,向菡萏橋飛去,意態悠閑,似閑庭信步,馬上又落到了橋上。
白衫娃娃漫步在橋上,往裏端走去,也是一架鐵索橋,卻沒有與歸樓連接的鐵索橋長,大約隻有它的一半。
“大師兄!大師兄!”
遠遠有聲音傳來,便見一個黃衣娃娃和一個藍衣娃娃跑來。
兩個娃娃近身來,一看,皆是像畫中金童一般,隻是那眼波中流轉的狡黠,仍人不由地失神。
“桐兒、榆兒,你們有事麼?”
“嘻嘻,大師兄,帶我們也去君子亭,好麼?”黃衣娃娃拉拉白衫娃娃的衣袖,藍衣娃娃也像是撒嬌,道:“大師兄,你就幫幫我們,你看,你都帶師姐去了!”
白衫娃娃像是沒聽見二人的哀求,隻是問道:“程兒呢?”
“在梨花林那邊。”黃衣娃娃急忙回道。
藍衣娃娃又哀求:“大師兄……”
白衫娃娃笑笑道:“莫苦惱,你們再練一兩年,便可以去了。”
知道求人無望,兩個娃娃垂著頭,順著鐵索橋,向左邊的一排樓閣——扇築走去。
而白衫娃娃,則往右邊走去,途徑雁歸樓,順著右端的鐵索橋走去。
在一片雪白色的梨花林中,尋得一個白衣墨竹衣衫的娃娃。
“程兒!”白衫娃娃突然出現,大聲一叫,另一個白衣上點著墨竹的娃娃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張臉真像那雪白的梨花,他道:“大師兄沒事嚇我作甚?”
“嗬嗬,一個人呆著,好不無聊!”
“不是有二師姐麼?”
“她……”
另一麵,正欣賞美景的雪衫娃娃樂嗬嗬的,忽然,一個很好聽的女娃娃聲音傳來:“湛幽!湛幽!”
隻見,雁歸樓上,一個淡藍色的小小身影。
“茉珂!茉珂!在這兒!”雪衫娃娃在君子亭的頂樓上招手。
“我過不來!”藍衫娃娃一雙小手做喇叭狀,大聲說著,回音想在逍遙穀中。
這六個娃娃,不是別人,正是將在十多年後揚名江湖、萬古流傳的上官翼、獨孤湛幽、羽茉珂、令狐桐、西門榆、慕容程。
那年,震驚武林滅門血案隻是一個秘密,方升機緣巧合救了五個孩子。
當時五個孩子還不足兩歲,因此方升將五個孩子暫時放在棠棣山莊撫養,待到孩子五歲時,才接到逍遙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