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也是輕咬嘴唇,恨恨地看著這幾個半夜打擾的人。
“高赫是我吩咐關起來的。你們說說鄭小姐怎麼了?”
樸紙道:“公子,我和托硯一直暗中保護鄭小姐,她在城門前一直保持著不變的動作,到剛才,她攔住一輛馬車,將她父母的屍體托上馬車,看起來準備離開。”
上官翼將目光轉向不戒,問道:“那麼怎麼會遇到九華教的人?”
“城門下方斕與九華教的蕭雪恨正打得不可開交。”
上官翼苦笑,“她還是來了……不把這一切撕碎她是不甘心麽……”
子時,老天似要把所有的雨都下到襄陽,沒有打雷沒有閃電,隻是瘋了一般下雨。
所謂冤家路窄,方斕半夜欲翻城牆進入襄陽的時候,看見一個“熟人”,所謂熟人,正是蕭雪恨。
而那時,正是鄭秀卓將生父生母的屍體裝進馬車,準備離開的時候。
雨夜,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方斕恨極了蕭雪恨,是這個人毀了她的家。
而在二人的打鬥中,襄陽城門也遭了秧。
鄭秀卓維護表妹方斕,蕭雪恨一時間難以招架兩人,受了點傷。
子時,以曾執信為首的一幹武林人士前往後山殲敵返回,因為追不上上官翼,所以遠遠落在後麵。
眾人相顧無言,水瀲容與羽翎走在一起。
水瀲容道:“湛幽那孩子,行事衝動了點。”
羽翎道:“容兒,那是你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醉霜去洞庭之前告訴我,湛幽活不過今年中秋。”
水瀲容一震, “你說的是真的?” 當日在觀音穀聽到毒醫之言,並未當真。
羽翎壓低了聲音,確保無人可聽到,“去年琅琊山一戰,她替上官翼擋了一掌,為活命吞了幻冰珠,如今身中幻冰寒毒。”
水瀲容“啊”了一聲,她作為“水蠍子”,再加上這二十年的江湖閱曆,自然知曉這幻冰寒毒是個什麼意思。
“那她……真活不過中秋?她自己知道嗎?”
羽翎點頭,“湛幽這孩子心智異於常人,即使知道自己生命有限,依舊該怎麼就怎樣,倒我們這些長輩心疼。”
羽翎又將獨孤湛幽回到中原去沙漠之前的一些事講來,最後說道:“秦景行、司徒一都曾為她輸真氣,尤其是司徒一,為此喪命,所以今晚她才會要維護司徒兄弟,以及你師兄。”
水瀲容想起華嚴宗,其實她與這位師兄並無多少感情,昆侖之中,除了恩師朱端伊,與方升感情最好,多年前一直跟在水冥笑後麵,對於同門中人生得很。
便在半個時辰之前,曾執信率眾達到後山,上官翼本不打算現在處理掉無名,但是這樣一來情勢所逼,他這個河洛聖使目前還需要威信。
獨孤湛幽也從山洞趕來,司徒兄弟緊跟其後。
上官翼看著已成為華山掌門的崔薈言,崔薈言對他微笑,他心裏惱怒,卻無可奈何。
曾執信道:“上官公子,我們現在便將這無名擒來,給九華教一個下馬威。”
獨孤湛幽出現,林世嶼跟在她身後,看著局勢,明白了幾分,道:“曾執信,憑一個上官翼還抓不住無名麼?你把諸位武林同道從睡夢中叫醒好不可愛!”
她直呼其名,敵意太明顯,曾執信卻根本不敢妄動。
武林眾人心裏麵也直搗鼓,不曉得獨孤湛幽這脾氣又是哪來的。
上官翼則輕輕笑道:“湛幽你又胡鬧了,曾莊主盡心盡力為武林,哪有你這樣說的!”
獨孤湛幽哼一聲,司徒四兄弟也現身於眾人前,她心裏罵一聲笨死了,氣呼呼地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