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兒,你果真不管鄭家那丫頭了?老頭可聽說她現在還在淋雨呢。”
“師父你如果念與鄭老爺的交情,倒可以去管一管。”
“這個沒良知的小子!須知人家女娃喜歡你一場不容易,你倒如此沒良心!”
“我去了能如何?”
“你——你真的不管?”
最後隻聽上官翼不帶感情說道:“樸紙托硯一直暗中注視著她的動靜,她會沒事的。”
方升哼哼兩聲,“原來老頭白費心思了,真以為你那麼冷血無情!”
上官翼笑出了聲,忽然想到歸來的風醉霜,不知這苦戀多年的老頭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高赫劉曙二人起身,對著上樓來的上官翼方升抱拳,“方前輩,上官公子。”
這本是一個極其平常的傍晚,靈輒山上,並無異樣。
而在璿璣佛塔上,諸人也相談甚歡,高赫還是不時的咳嗽,慕容程由於連澄澈擔憂的目光,才說道:“高少俠的風寒不可馬虎。”
高赫則道:“劉兄已為我開過藥,沒事。”
上官翼十分詫異地看著慕容程,這位人淡如菊的公子心裏也有不爽快的一天。
一幹武林人閑話家常,外麵雨聲漸大,裏麵卻溫馨。
一直到戌時,劉曙與高赫才離去。
但這的確是一個平常的傍晚,本來不該發生什麼事。
上官翼心憂獨孤湛幽怎麼還沒回來,沒等到獨孤湛幽,卻等到一位黑衣人。
“上官公子,別來無恙。”
恰是高赫身邊的那個黑衣人,他掀開麵罩,上官翼看清他麵容,不由驚異,驚異過後,又深深佩服起來。
“早在一年前我便接到消息說高赫身邊有一個秘密軍師,我始終猜不到是誰,崔少俠,上官翼自問做不到如此,以華山派大局為重,不計較私人恩怨,義務輔助高赫,這份心胸,在下佩服;可你居然連高赫欺師滅祖都能原諒,善惡不分,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田掌門。”
說到後麵,冷冷一笑。
華山前掌門田隱寂三弟子,曾在華山大會墜崖的人,崔薈言,這一年的失蹤居然是潛伏在高赫身邊。
“華山派一個個都是神經病,我不否認,這一年若不是高赫,華山派估計早沒了,若當初繼任掌門的是我,那天華山會場死的恐怕不止是各門各派,而是華山派的滅門,九華教的手段不可小覷,我焉能不知。我不喜歡我那個已死的二師姐,但是她的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能在這江湖風雨飄搖之時使華山立於不敗之地,華山上隻有高赫可以做到。他欺師滅祖我怎能不管,家師地下有知,也會保佑我的。”
如此深沉的計謀,如此隱忍的計謀,也唯有這個帶著邪氣的崔薈言可以想到,可以做到。
上官翼問:“那你此時暴露身份於我是為什麼?”
崔薈言道:“九華教有人潛入襄陽,想必你也知道,高赫此時正是去會見九華教來使,至於具體是誰,我便不知了。”
上官翼笑,“你告訴我這些是幹什麼?”
崔薈言也笑了,“因為此時的上官公子……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河洛聖使,你恰在群英大會前夕現身,不正是為了清楚一些東西,我說的對不對?河洛聖使。”
上官翼笑的自然,轉身在衣架上找了件黑色的外衫穿上,更添幾分肅穆,他道:“崔少俠帶路吧,或者你還想邀請誰?”
崔薈言笑道:“崔某隻需要邀請上官公子即可,曾莊主的三公子因貪玩去了靈輒山頭,至今未歸,曾莊主因為擔心早早便去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