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
窗外還下著雨,屋內深情萬千。
獨孤湛幽眉眼彎彎。
方升見狀,召喚了兩個徒弟出去,留下這一對闊別重逢的人再訴相思。
下到昆侖佛塔六層,獨孤湛幽笑的高深莫測,側頭看了看方升。
方升正納悶這女娃又在算計他什麼,看到前麵司空見已快步前來,全無在天山的吊兒郎當,“獨孤莊主,貴莊有人求見你,正在一層。”
獨孤湛幽收起玩笑之色,道:“我下去看看,”
上官翼點頭。
來人不是其他,正是聽風樓主林世嶼,依舊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
獨孤湛幽咳嗽兩聲,林世嶼道:“拜見莊主。”
“何事?”
“九華教已有一部分人到達洛陽,但查不到具體行蹤。”
獨孤湛幽有點奇怪,“聽風樓癱瘓,到如今勉強運作,明字號傳來的消息?”
林世嶼搖頭,道:“無眉無香……他們二人自毀容貌,於去年混入九華教,是她們二人傳來的消息。”
獨孤湛幽一懵,悶聲道:“我知道了。”
林世嶼聽出獨孤湛幽語氣中的憐惜,將頭埋得更低,“莊主,還有兩件事。兩月前老夫人受上官先生相邀去了洞庭;另一件事是……三夫人已於兩月前生下一女,三公子已去安慶陪她。”
“呃!”獨孤湛幽猛然消化不了這個消息,令狐桐有女兒了?她有侄女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她開始喃喃自語,“陶綠湖的孩子……”
林世嶼道是。
隻聽她嗬嗬笑起來,“不管怎樣,這個孩子總是姓令狐的。”
“莊主……”
“你繼續打探九華教的消息,行雲他們……明日該到了吧。”
華山派佛塔。
高赫也注視著這場雨,雨簾遮擋了一部分視線,僅可瞧見那蜿蜒至山下的石階。
“師妹……你走了半年多了……澄澈跟了慕容公子,景束足不出戶,崔薈言……也早被我逼死了,堂堂華山,竟隻剩下我一人。”
這位少年掌門,也是一身落寞。
他自嘲笑笑,轉過身,竟是一臉蒼白,看向走進來的人。
這人被包裹在黑布中,隻露出兩個眼洞。
高赫問出盤旋在心中一年的疑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黑衣人,一年前便毛遂自薦留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在武林飄搖之際與自己共同努力,使得華山立於不敗之地。
“這個你無須知道,怎麼?你後悔了?後悔不該與虎謀皮?”
“我自詡喜歡若彌,一直以為是喜歡她武林第二的美貌,如今她為秦景行所害,我竟想不顧一切去報仇。”
黑衣人哈哈大笑,“高赫呀高赫。”
高赫皺眉,“我怎麼了?”
黑衣人道:“你變了不是麼?當年華山上你弑師、殘害同門,你都不曾覺得有愧,到如今,你覺得孤獨是麼?”
這人說話雖然傷人,高赫卻也習慣了,“我確實是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現在大概是報應吧。”
黑衣人再次大笑,“好好好!高赫,你能有今日之言,我便不會後悔幫你這一年多。”
“那我如今該怎麼做呢?”
高赫眼中一片迷茫,麵上盡是痛苦之色。
黑衣人忽然一警惕,道:“有人來。”
果然有華山弟子在門外,“掌門師兄,燕回神醫到了。”
高赫與黑衣人對視,緩緩說道:“請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