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喜相逢,說著家常話,連澄澈瞧著慕容程,少了那份對待外人的疏離感,到真像個被大家疼愛的小師弟。
傅逸注視著這一切,自始至終沒有一絲笑容。
方升本以為這幾人會問羽茉珂為何突然成婚,卻不想誰也沒提一句。
上官翼道:“師父,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何時被九華教抓走?他們為何抓你?”
方升為難地咳嗽幾聲,道:“這個……這個……”
獨孤湛幽道:“吞吞吐吐,囉囉嗦嗦。”
方升瞪了她一眼,道:“反正就是被抓了,是華嚴宗那個老不死的抓的我,這死小子使詭計,不然哪有那麼容易!”
“華嚴宗?”
“華嚴宗就是九華教無名,他是朱端伊的徒弟,水瀲容的師兄,與我隸屬同門。”
獨孤湛幽道:“這麼說老,秦止梧與白欣與你我同門。”
她看了一眼上官翼,道:“真的是緣分呐。”
這是幾天來她第一次正眼看上官翼,後者則是開心了幾分,道:“這秦止梧為茉珂失明,一片真心令我二人無法忽視。”
方升一警覺,“所以你們就趕回來鬧婚禮?”
上官翼搖頭,道:“我與歐陽公子也是相交一場,自然不會拆他的台。”
方升一哼,“你當然不會了,你是天下第一人,可是臭丫頭卻不敢保證了!”
上官翼麵不改色,“師父哪裏話,茉珂的終身大事豈是兒話,作為兄長自然為她好。”
說到這,獨孤湛幽忽然想起一事,道:“老頭子,你很早便看出茉珂生母乃水掌門吧?”
方升自知理虧,瞞著這幾個孩子許多事,隻得點頭。
獨孤湛幽一笑,“我倒很想知道,你再見二十年前第一美人會是什麼反應?”
方升把頭低下,獨孤湛幽道:“師父,抬頭看我。”
方升不動,獨孤湛幽重複了一遍:“師父。”
方升沒法,隻好看她,便是這一身男兒裝扮,也叫他不由的回思往事。
“我越長越大,越來越像她,你看著我,便能想明白很多事,想來你寫信給千鬼子大師伯的懺悔信,也是因為我的原因?”
方升並不意外,獨孤湛幽建立的聽風樓,能為她收集多少消息,這一切,根本瞞不住。
獨孤湛幽越說越肅然,“師父,水掌門不是我們直接的仇人,卻間接暴露了四大世家與琅嬛獨孤的一些事,間接地給水冥笑製造了機會,十七年前的滅門血案,我們到底該找誰算賬?”
方升懵了,獨孤湛幽解釋道:“血門門主血人的真實身份乃是金瞳郎君水冥笑,而你不會不知道,水冥笑乃水掌門的結義兄長。水掌門與羽伯伯如何我管不著,可是她與水冥笑,聽風樓收集到的消息我曾看過不少。”
方升什麼人,表麵糊塗,心裏麵明白的緊,也收起玩笑之色,道:“湛幽,這一切水瀲容很無辜,而今她重建昆侖,如果說為師是昆侖罪人,她便是昆侖最大的恩人。”
獨孤湛幽重重吐了一口氣,放眼望去,天山如一處冰清玉潔的人間仙境,不染塵埃,陽光折射出一樣好看的光圈,籠罩在山頂,
“若我沒看明白,我便不會上這天山,不會再次見她。”
方升怔了怔,往常倒真是小看她了,這份胸襟,到真難得。
上官翼不禁握住她的手,隻覺得比常人溫度低了數倍,獨孤湛幽則搖頭,“後來一直如此,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