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令狐桐的慘叫聲,看著他倒下的身體,已經猜到大半,不禁擔心地叫道:“桐兒……”
上官翼心中著急,卻也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己現在連真氣都不能動。
淩風、厲雨尖叫了兩聲,上官翼轉頭尋思,令狐桐留在這兒,必死無疑。
“令狐公子!”
令狐桐忍著渾身疼痛,抬頭看見碧綠衣衫的女子。
牧鶯吟含淚跑過來,跑到秦景行身邊跪下,乞求道:“教主,求你放過令狐桐!求求你!”
女子表現的卑微至極,令狐桐痛心疾首地瞧著她。
秦景行淡淡瞥了一眼牧鶯吟,不由一哼,道:“吃裏扒外!”
說完,一掌拍上去,牧鶯吟身子立即倒下來,口中鮮血不斷,但死死抱住秦景行的大腿。
“你放開。”
牧鶯吟搖搖頭,她聽說上官翼救了枯井中的人,便猜想令狐桐很有可能在這邊。
那個對她溫柔以待的男人,雖不知其中參雜多少真心,卻心知自己已然動心動情。
而這時,上官翼將令狐桐放在淩風的背上,淩風向來最聽上官翼的話,上官翼吩咐它帶令狐桐走。
淩風“嘎嘎”叫了兩聲,飛走了,厲雨回頭望了一眼上官翼,也隨著淩風向東邊飛去。
轉眼間,牧鶯吟不省人事,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氣絕身亡。
上官翼毫無所懼,靜靜與秦景行對峙。
霎時間,狂風卷起,山崖上的雲霧被吹散,雨像是天上的銀河泛濫了一般,從天邊狂瀉而下,灰蒙蒙的天終於爆發,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暴雨彙成瀑布,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麵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秦景行靜靜地站在絕情崖邊,望向遠方,那一抹身影,孤獨而寂寞,雨濕透了他的衣服,也毫無知覺。
雨水衝打著地上的血跡,兩匹馬的屍首,留下的血很多。
“教主,人死了,我們回去吧。”
暗香和疏影的毒已解,躬身在秦景行身邊說道。
秦景行不語,轉身,上馬,遠去。
九華教眾人也都隨行在後麵,隻有賀雲卿悄悄地留了下來。
九華教其他人走完後,雨簾中,又看到一行人匆匆趕來。
為首的是白欣湖綠衣衫已經濕透,緊貼在身上曼妙曲線盡顯,後麵跟著的是陳思和、花嬌嬌、寧盡安等人。
碩大的雨點落下來流成河,將血水衝至山下。隻瞧見在那一片紅中,有一抹綠色,再也看不清她的容顏,兩匹寶馬隱約看出一點白色,靜靜地躺在那,身上全是箭支,可是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白欣急忙問:“賀姑娘,人呢?”
陳思和也忙問:“上官公子和羽小姐呢?”
賀雲卿眼神悲傷,道:“都死了。”
“什麼?”眾人大驚。
賀雲卿靜靜道:“羽姑娘身受重傷雙目失明,現在下落不明,令狐公子全身經脈皆斷,被大雕帶走,上官公子也身受重傷和獨孤公子墜崖。”語氣雖平靜,但掩不住悲傷。
雨,愈下愈大。
陳思和呆呆望著遠方,道一聲可惜,惆悵無限。
雨霧中,籠罩了淡淡的憂傷,嗚嗚炎炎,似乎是一曲哀悼曲。
幾個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因絕情崖一戰,消失了足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