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想暗示你教主對你很不一般啊。”白欣說道,探頭過來又道:“想來,教主真容,鮮有人見,如今,你不覺得奇怪麼?”
“不覺得。”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聯手如何?”似做無意地說道,白欣遙望星空。
獨孤湛幽僅有一瞬間的停滯,握筆的手在那已完成的翠竹圖的空白處奮筆疾書,題兩句詩。
“你說什麼?”獨孤湛幽筆尖未停,問道。
白欣輕笑,轉過頭來看獨孤湛幽寫下的兩句詩,念道:“凜凜冰霜節,修修玉雪身,”又讚道:“好字,完全沒有女子柔婉,氣勢凜然。”
獨孤湛幽對於白欣的稱讚甚是奇怪。
白欣突然問:“你該知道我在九華教中的地位吧?”
有點奇怪她的這個問題,但還是答道:“四大公子之一的妙畫公子,以心腸毒辣著名。”
白欣並不惱怒她的譏諷,道:“我的武功在四大公子中是最弱的,四大公子分別為琴棋書畫,也不是憑空弄的,而是個人除了武功厲害外,精通各自稱號的那個字。其實,四大公子中我隻認識蕭雪恨一個,他被稱為‘奇書公子’,寫的一首瀟灑飄逸的好字,這個你應該清楚。”
獨孤湛幽沒有做聲,的確,蕭秉哲的書法自成風格。
白欣繼續說道:“蕭雪恨對書法深有研究,我既然作為妙畫公子,對畫,自然比得過名家,看畫的眼光,不僅停留在畫的表麵,而是,深層含義。”
“你想說什麼?”獨孤湛幽平靜地將毛筆放在桌上。
“我第一眼便看出了這翠竹圖的玄機。”
既然看出來了,那便先靜觀其變,淡淡問道:“哦,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會告訴秦景行,我想要我們聯手。”
“四大公子之一,無名愛徒,秦止梧師妹,我找不到你和我聯手的理由。”既然被她看出翠竹圖的玄機,便沒什麼好辯解的。
“我剛才說,秦景行從未給我們看過他的真容,這件事是真的。百花穀於前些日子被血洗,無一人生還,穀內至寶人皮麵具被盜。”
“與你有關?”
“家父被我送去百花穀養傷,也糟了厄運。”
獨孤湛幽一驚,“秦景行為奪取人皮麵具,屠殺百花穀姬家?”
白欣眼神中盡是悲痛,“姬家表哥與我青梅竹馬,我們指腹為婚,雖然我一心追逐師兄,可阿英對我那麼好……”
“好,我與你聯手。”
白欣立即斂起悲痛神色,“我的目的是報仇,殺了秦景行。”
“我的目的是先救出家師和蕭襄,最後當然要殺了秦景行。”
“我知道蕭襄被關在哪,可是你的師父……”
“就在那口枯井裏。”
“好,救蕭襄容易,可是那口枯井裏機關重重,你內力被封,如何救?”
“那日群花樓你滅燈擄我回來,想必看到了上官翼和羽茉珂,你去通知他們二人,我教你暗號。”
“還有一個問題,秦景行雖然失去一半內力,但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怎麼調開他?”
“本公子施展美人計,秦景行無論如何也得上鉤,趁我拖住秦景行的時候,你帶上官翼去枯井。”
“那麼什麼時候救蕭襄?”
“蕭襄……這個自然有人主動放了她。”
“嗯?你還有內應?”
“不是內應,是某個人欠了我情分,此時不還何時還。”
“既然你胸有成竹,那麼我負責帶上官翼到枯井,但我暫時不能直接和秦景行對立。”
“你隨意。”
兩人邪笑對視,一切預謀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