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執信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沐澤道:“恪言,還有讓你更激動的,先讓我侄兒醒來吧。”
又問:“洌風,你怎麼站在院外,蔚然和悠然呢?”
風洌道:“這……湛幽設了陣法,實在是難以破解,悠然拉了蔚然跑了。”
步雁初道:“這兩孩子,連爹娘都不見了。”
沐澤倒也不在意,“什麼陣法?”
風洌道:“看不出來。”
沐澤進院,低頭沉思,一步一步,走的極慢,步雁初也進去,同沐澤對視,夫妻二人心有靈犀,半個時辰後,終於相視一笑,走了出來。
沐澤道:“這是同心陣,古書上隻有隻言片語的記載,沒想到竟有人能擺出來,若不是雁初的幫忙,我與她心靈相通,實難破解。”
步雁初笑道:“這姑娘,秉承其父,又有其母風範。”
風洌不覺笑了,“她大概是沒有想到有心靈相通之人,才敢擺這陣法,不讓人靠近上官翼。”
獨孤湛幽為何要擺陣,還要追溯到半月前。
羽茉珂當日急火攻心,差點沒命,所幸情況雖急,卻不致命。
未時醒來後,見獨孤湛幽玩味地笑著,床頭守著歐陽長亭與碧城非。
第一美人不但不笨,而且聰慧過人,當即含情脈脈瞧著獨孤湛幽,“湛幽,我有好多話同你講。”
那時候,歐陽長亭與碧城非臉色皆不好看,江湖本來盛傳,第一美男子心儀第一美人,這下,第一美人也心儀第一美男子,其他人還有什麼機會。
見歐陽長亭、碧城非二人出去後,羽茉珂坐起來,“湛幽,你是存心讓我不好過。”
獨孤湛幽拉了把椅子,坐下,“哪裏,這兩人我是趕不走,才準許他們留下。”
羽茉珂譏笑,“湛幽呀,這世上還有人敢拂你的意?”
獨孤湛幽嗬笑,遞了杯茶過去,“你看上官翼,不就不聽話。”
“湛幽,我想去看看他。”羽茉珂斂了笑容。
靈堂。
“揚州封城,要進去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上官翼在這兒我不放心。”
羽茉珂看她神色,“湛幽,你是有什麼打算?”
獨孤湛幽回頭綻笑,“滅了九華教,然後,長居昆侖山。我已經搜集到幾百種保存屍體的方法,其中有一個辦法是在低溫環境下。”
羽茉珂心驚於她這種想法,和一具屍體過下半生,是獨孤湛幽的作風,但是,何其深情與慘烈,才至此。
“我居然不知該怎麼阻止你這種行為。”
“何時要你阻攔來著。”
“可是你,湛幽,你才十七歲。”
“我比你更清楚自己多大,隻是,茉珂,沒有了他,我在這個江湖上又有什麼意思。血海深仇,家門血案,上官翼都死了,這些對我來說,也沒有了意義。”
羽茉珂知道再說無益,隻得道:“現在進城,你的意思是……”
“逍遙穀。”
“逍遙穀暗道,外人不能進入。”
“我知道,所以現在隻有我們兩進城。”
“曾莊主那裏怎麼說?”
“不說。聽風樓的密報,碧城非是碧家人,其姐乃號稱‘揚州碧波’的碧漣漪。”
“你是想利用碧家?”
“碧城非一腔熱血,而且我告訴他你是被九華教的人所傷,碧漣漪這個姑娘,向來嫉惡如仇,所以,我們在城內多一個幫手,多一成勝算。至於上官翼這兒,我擺個同心陣,便可無憂。”
堂風吹來,多了幾分陰森,白衣的公子,藍衣的姑娘,在武林史上,又添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