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卿回頭瞥了一眼鄧文昭手中的書，道：“子曰，惟小人與女子難養。賀公子，既讀聖賢書，便聽聖賢的話才好。”
本來，依著賀雲卿的性格，決計說不出這番話，隻是，鄧文昭纏的太厲害，有時候還動手動腳，卻因為是秦景行請來的外援，不好對他做點什麼，因此一直隱忍不發。
“賀長老還沒回答我的話。”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賀雲卿後退一步，“鄧公子請自重。”
鄧文昭笑的實在奸詐，“嗬嗬嗬……”
笑完後，居然轉身進了船艙，賀雲卿舒了一口氣，卻更加思念那個人，他以前就說，你不要一直忍讓，這樣隻會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
可這是她的天性，那個人也不會預料到，她的天性，終使緣差一步，錯誤終身。
鄧文昭與賀雲卿沒有追多久，便看見了兩人一船。
慕容程本來就是等他們的，也沒有前進。
賀雲卿看見慕容程，目光中，柔情滿眸，卻交錯複雜，有數不盡的悲涼。
忽然聽見鄧文昭一聲喊：“放箭！”
慕容程麵不驚，色不慌，展開削香扇，幾個漂亮的翻身，一一擋住了箭陣。
“杏兒，你回艙內，不要出來。”
杏兒搖頭，慕容程無奈。
又聽見傳來鄧文昭“繼續放箭”的聲音，船越逼越近。
慕容程雖然是當世高手，但身後的杏兒卻不會武功，聽得她慘叫，顯然是中箭了。
這時，鄧文昭也拿起一把弓，搭上箭，瞄準慕容程三箭齊發。
賀雲卿見此，不由道：“鄧公子，江湖人比武，要的是光明正大，你這樣暗箭傷人，不是大丈夫所為。”
鄧文昭動作慢了下，道：“鄧某做事，從來隻求結果，不問過程。”
“不行！九華教將來要一統江湖，不需要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鄧文昭才不聽她說，慢慢地拉弓，“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快如閃電。
慕容程一手攬過杏兒，冷哼一聲 ，並不把鄧文昭的三支箭放在眼裏，削香扇一擋，再一翻，三支箭轉了方向，鄧文昭連忙一閃，站穩，笑嘻嘻道：“慕容公子的逆魂術使得不錯。”
“鄧公子是滕王閣出身，而滕王閣向來不參與武林事，鄧公子現在是背叛師門？”
慕容程淡淡而笑。
鄧文昭臉色一變，他的確是滕王閣出身。
滕王閣，是江湖上一個隱逸無為的門派，子弟眾多，卻下令不準參與武林黨派之爭，否則，以叛門罪處罰。
鄧文昭恢複神色，道：“鄧某已退出滕王閣，不算是滕王閣的人。”
“可是在下怎麼聽說，滕王閣家主寧堂已逐閣下出門。”
兩艘船已經咫尺之隔。
而刹那間慕容程已經到了鄧文昭跟前，一手扼住他咽喉，誰也沒有看到他是何時放下杏兒，又怎麼過來的。
鄧文昭雙目一轉，如狐狸一般狡猾，一隻手向慕容程的麵部攻去。
當然，他沒有得逞，反倒被慕容程折斷了手腕。
“我知你箭上必塗毒藥，所以，解藥拿來。”
鄧文昭不死心，另一隻手袖子一揚，“嗖嗖”飛出三支短箭，慕容程擔心有毒，袖子一覽，原數奉還給鄧文昭。
“啊！你——！”
鄧文昭一手按住傷口，一邊叫喚。
“解藥拿來！我饒你一命！”
話訖，看到一邊站著的賀雲卿呈呆立狀，對她道：“解藥。”
賀雲卿一陣慌張，搖了搖頭，“沒有解藥。”
慕容程一怒，折斷了鄧文昭的另一隻胳膊。
卻聽到杏兒在另一艘船上痛苦呻吟，已經七竅流血了。
慕容程顧不得其他，一躍到自己船上，半跪下抱起杏兒，他知道這種毒必須要用獨門解藥，他有再多的清心丸也沒用。
“杏兒，杏兒。”
杏兒半闔著眼，氣息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