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令狐桐西門榆,仍舊缺一人。
蕭襄坐在假山石頭上,苦著一張臉,手撐著下巴,玉漣拜在她旁邊,夜色如水,照的二人明豔無匹。
“如果我當初好好學武功,現在就可以救湛幽姐姐了。”
玉漣拜道:“當初誰會料到今日呢,原以為她武功高強,哪會……”
“現在九華教退了,卻是用湛幽姐姐的命來換!那幫所謂正義人士,前一刻還要踏平璿璣山莊,下一刻就感謝別人的救命之恩,厚臉皮!”蕭襄瞧瞧遠處站得筆直的人,叫道:“喂!明擎,你過來!”
明擎動也不動,蕭襄更氣了,隨手抓起一塊石子,擲過去,明擎身形一動,躲開了,同時也轉過臉來,道:“蕭姑娘,既然你現在如此愧疚,為什麼當時你自己不以身擋掌!”
蕭襄一震,怔怔地看著月光下明滅可辨的明擎,玉漣拜也是一震,又是一怒,當即道:“明門主,此話怎講?當時所有人都中毒了,誰也沒有力氣……”
“莊主和二公子因為寶物防身,所幸未中毒,其他人的確中毒了,可是,蕭姑娘卻是例外。”
說完,盯著蕭襄。
蕭襄沒有辯解,道:“明門主,你是希望我去死麼?”
明擎不答。
蕭襄又道:“平日裏我們總是不和,這整個璿璣山莊我隻與你相看兩生厭,明門主,所以,你希望我死麼?或者,我也應該離開璿璣山莊?”
明擎目光清亮,道:“蕭姑娘想多了。”
蕭襄語聲哽咽,“明擎,你這樣討厭我?”
明擎目光不閃不避,十分坦然,“在下沒有資格討厭蕭姑娘。”
兩行清淚已滑過臉際,蕭襄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沒有資格喜歡我?”
玉漣拜不可思議地瞧著蕭襄,原來,蕭襄喜歡明擎。
蕭襄惱怒,沒有半點害羞,衝著玉漣拜道:“你別這樣看我!我喜歡他又怎麼樣!他又不喜歡我!玉漣拜你給本姑娘保密!”
玉漣拜心裏笑了,“你這樣吼,所有人都會聽見。”
明擎沒什麼表情變化,轉身離開。
蕭襄輕歎了一口氣,眼珠轉動,看了一眼玉漣拜,道:“四嫂,他是真的不喜歡我。”
蕭襄感歎,玉漣拜安慰了她幾句,而這時,明擎卻見有人上山。
一身黑色的長衫在夜色下不是很明顯,明擎看清來人的臉,忙的抱拳:“秦莊主!”
似乎十分激動,好像看見了曙光一般。
秦韶臉色不是很好看,隻是說道:“我要見上官莊主。”
兩人看著秦韶與明擎交談,蕭襄笑了,卻又笑的古怪,喃喃道:“他……果然啊,瑤台公子的風采……”
玉漣拜臉色變了幾分,“他是……陶然山莊莊主麼?”
蕭襄一心在明擎身上,未聽見玉漣拜說什麼,玉漣拜低頭,前事驀然浮上心頭,猛地站起身,“不對,不對,西門大哥……”
明擎引了他進莊,上官翼已得到通報,快步走了出來,秦韶近身問:“那女子可是……獨孤公子?”
上官翼毫不意外他如此詢問、如此猜測,點點頭。
秦韶臉色更差,“上官莊主可有辦法救她?”
上官翼簡述了一下,說是得一名神醫指點,隻要九位當世高手合力運功,便可救獨孤湛幽。
“龍吟掌傷到了湛幽的五髒六腑,隻有九個當世高手一起為她療傷才有生還的機會,不知秦莊主可否願意救湛幽?”
上官翼如是問。
秦韶素來冷傲,此時竟生出一絲溫柔,道:“秦韶返回,原本便是不放心獨孤……姑娘。”
********
三日過去。
玉漣拜看著氣氛沉悶的璿璣山莊,看著眾位高手一一離開;看著江湖風雲變幻,原本隻求偏安一隅,一生有一個真心對她的西門榆,便已足夠。
可是,似乎沒那麼簡單。
行雲、流雲已不見數日,蕭襄也消失於璿璣山莊,她這幾日,連西門榆也沒見著,好不容易看到了明擎,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好脾氣的玉漣拜也氣得直跺腳,“明門主,你不說襄兒去哪了,總該告訴我西門榆在何處吧!”
明擎終於開口,道:“四夫人,四公子在竹林。”
玉漣拜道了聲謝謝,然後馬上向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