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周代被獨孤湛幽盯著，臉紅了，支支吾吾道：“俺…沒見過…瑤台公子，但俺覺得…應該是……你比較好看。”
獨孤湛幽哈哈一笑，“當然是本公子比較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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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牡丹盛開之日，璿璣山莊四公子西門榆迎娶明珠山莊莊主明珩義女明莞玉，宴請天下英雄。
這一消息一傳開，各門各派無不驚奇。
並在當日，得聚賢山莊承認的各派掌門均收到璿璣山莊的喜帖。
聚賢山莊內，莊主曾執信看到喜帖，心中有喜有憂。
曾執信已過四十，麵目祥和，深受武林中人愛戴，也因此成為聚賢山莊的主人。
而聚賢山莊，在武林中扮演的角色，相當於武林盟主，卻始終不正式統領武林。
武林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名門正派須得聚賢山莊的承認。
各門各派成立之初，便在聚賢山莊申請。
通過申請，即為武林名門，未通過者，便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
八歲的小兒子過來問道：“爹，這是璿璣山莊的喜帖，請爹爹去喝喜酒？”
這喜帖製作的也好生雅致，白色封麵上點綴著淡青色流雲圖案，淡逸之中並無絲毫喜帖的不妥。即使是那白色，亦不讓人覺得有絲毫不適宜。
他點點頭，不禁望向天邊，“這一代的江湖，英才輩出，是福是禍……”
八歲幼兒睜大眼睛看著父親，道：“英才輩出，怎麼會是禍呢？”
曾執信想起兩年前，那個白衣公子就是執著這樣的帖子，坐在他的書房裏，他進去後發現他，反倒覺得自己是客，他是主。
“曾莊主，在下璿璣山莊上官翼，特來拜會。”他淺笑，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舉止優雅。
沒有一個人是這樣遞交申請帖的。
曾執信看到桌上的璿璣山莊申請帖，當時心裏並不害怕，關上門，說道：“原來是上官公子，大敗天下第一快劍冷赤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聚賢山莊戒備何等森嚴，他竟這樣毫無動靜進來。
“是在下唐突了，曾莊主不會介意吧。”
還是個少年，曾執信笑笑，“老夫最喜歡像你這樣的小輩，我讓人送兩杯酒過來，上官公子可願飲一杯？”
“既如此，上官翼當然恭敬不如從命。”
次日，由聚賢山莊發出的武林帖傳遍武林。
璿璣山莊毫無疑問在江湖上名聲鵲起，成為一個神話。
而此時，曾執信不得不感歎，兩年過去，璿璣山莊的名聲不比少林寺差。
曾鬆濤見父親不回答他的問題，又道：“爹爹，我也想去喝喜酒，你帶我去好不好？”
曾執信神思從兩年前回來，看著小兒明澈的眼眸，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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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洛陽雷聲陣陣，似要將那天劈開，空中黑雲迅速雲集，滾滾而來。
閃電明晃晃的一亮，琅琊山在暴風雨中鐵骨錚錚，璿璣山莊掩在黑夜中，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電閃雷鳴，震耳欲聾，風雨襲來，天地變色。
凝幽閣三樓，獨孤湛幽靜立窗前，抬頭看天，隻見一道閃電劈下，又聽得有人尖叫。
半響後，有腳步聲傳來，再一細聽，是上官翼上樓來了。
“怎麼回事？”獨孤湛幽頭也不回，仍盯著窗外風雨。
上官翼衣服略微有點濕，臉上卻無水珠，笑道：“閃電劈倒莊內一棵樹，把流雲嚇了一跳。”
獨孤湛幽也笑了，說道：“這個愣小子！”
上官翼卻是說道：“以前揚州，沒有這麼大的風雨。”
“恩？”獨孤湛幽愣了一下，“洛陽地處北方，風雨大些很正常，難道上官公子害怕？”
上官翼淡笑，“我們不就是衝著洛陽的風雨來的麼？”
屋外仍舊狂風暴雨，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夜空，又瞬間暗下去。閣樓內，上官翼與獨孤湛幽比肩而站。
“這麼晚了，莊主來此處有事？”
獨孤湛幽坐在桌邊凳上，微微仰頭，瞧著上官翼，湛眸在燈下清波漣漣。
上官翼淺笑，“怕你睡不著，給你講個故事。”
獨孤湛幽語噎，微笑道：“上官公子，請說吧，本少洗耳恭聽。”
上官翼也坐下來，“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風醉霜，聽過沒？”
獨孤湛幽點點頭，“美人榜榜首風醉霜，自然聽過。”輕笑，“據聞，美男榜第一也是一位姓獨孤的美男子。”
話語中帶著得意，眉目間神采飛揚。
上官翼看得出神，緩緩才道：“當年，我們的師父也是這第一美人的裙下之臣。”
獨孤湛幽雙眸一亮，顯然十分感興趣，“哈哈哈，老頭子也有風流往事！”
上官翼道：“不僅我們的師父，還有大師伯、三師叔，都為她癡迷。”
獨孤湛幽眉一挑，“怪不得師父常說起師伯師叔，卻不見他們來往，原來是情敵。”
上官翼微微皺眉，“昆侖三聖之間的情誼，的確因此受損，當年昆侖派落敗，與此也不無關係，畢竟，我們也算昆侖派後人，這些事，算是昆侖秘聞。”
獨孤湛幽道：“老頭子一年前留下的那封信是給師伯的，再續兄弟情誼？”
方升道人雖然是個老頑童，但活了數年，在江湖漂泊，也漸漸悔悟當時年少輕狂。
上官翼點頭，獨孤湛幽又問：“為什麼沒有給師叔？”
“那是因為風前輩最後嫁給了三師叔。”
“看來老頭子還是不能釋懷，不然為什麼不給三師叔？”
上官翼笑笑，“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大師兄！二師姐！”流雲蹬蹬跑上樓來，氣喘籲籲，衣服濕透了。
上官翼道：“什麼事？”
“三師兄、四師兄他們還在山下。”
獨孤湛幽道：“然後呢？”
“啊？”流雲愣愣的，一直趕不上這位師姐的思維，“大師兄不是說不允許他們擅自離莊麼？”
獨孤湛幽惋惜地笑著，“流雲，上官翼隻是嘴上說說，你操心操心下個月西門大少爺的婚事吧。”這個愣小子怎麼還是沒進步，反應這麼遲鈍，“還有，你剛才不是被閃電嚇著了麼，還不回去？”
“噢。”流雲摸摸頭，聽話地走了。
上官翼看他走後，說道：“其實我不願流雲一直跟著我們。”
獨孤湛幽似乎是讚同，“璿璣山莊裏麵，難得有流雲這樣的人，要是有一天又傻又愣的流雲變得精明……”
“所以，我想讓他遠離江湖，可是，他必須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