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辰站起身,兩步站定在窗前,深邃的眸眼,凝視樓下螞蟻一般行動的車,或人。
思付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蘇楠神情慌張的走進來,手裏握著電話,屏幕恰好熄滅,似乎是在一結束電話,就走進來的模樣。
“老板,郝小姐......”
......
早晨,六點。
郝佳佳睡得很不安穩,感覺一身冰涼,肉體隔著一層衣料,仍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濕涼。
緩緩睜開眼,眼部肌肉的抽動,牽動了整個僵硬的麵頰,連同大腦也在陣陣的發脹。
暗黑的房間,窗戶嵌了鐵棍......
她噌的坐起身,驚懼的睜大雙眼,垂放的身側的兩手,手指抓到了粗製的布料,迅疾低頭一掃,身下竟墊著一張破舊到顏色暗淡的床單。
嗆鼻的腐朽位充鼻而來,她條件反射的跳起,動作過大,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亮,看清空氣裏一片騰起來的灰塵。
髒!
“醒了啊。”身後,一道男聲響起。
郝佳佳立時回頭,惶恐晃動的眼神匆忙搜索,暗黑的光線下,一個男人坐在木凳上,兩條過長的腿鬆散的伸展在麵前,慵懶閑散的模樣,幾乎不像是處在這麼劣勢的環境裏。
這裏,是一間牢房。
輕輕的笑聲,男人仰著頭,“要是別的女人,醒來看見自己在牢裏,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不哭才怪。”
郝佳佳提到心口的一口氣,緩緩放下,覺得聲音耳熟,疑惑的往那個方向走近兩步,繼而看清了男人的臉。
頓時一口氣全鬆:“閆叔叔?”
“唉!”閆鑫一口應下,歡歡喜喜,和裴逸辰從小穿開襠褲的關係,對麵前這個小丫頭自然是愛屋及烏,每次被她乖巧的一叫,嘴巴能裂到耳後去。
“我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啊?”她攏了攏衣領,平白的覺得後頸發冷,滴溜溜的眼珠子在恢複靈氣之後,左右打量,轉個不停。
閆鑫眼一橫,輕哼道:“問我呢,還不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幹的傻事。”
她反指自己,難以置信:“我?我怎麼了?”
郝佳佳頂多隻記得,自己跑進酒吧裏,學大人一樣往吧台上紮根,酒保給什麼,她就喝什麼,喝到最後,記憶全部斷片。
之後的事情,一概記不清。
閆鑫斜挑的眼睛盯著她看,鼻子裏哼哼聲不止,卻又故意的不說話,一雙漆黑的眸子,別有深意的盯著她。
他分明有辦法,把兩個人都從牢裏弄出去,卻偏偏什麼都沒錯,守著這個小丫頭睡了一覺,再醒來,為的,就是想看看向來淡定的三哥,知道他的心肝寶貝處在這麼髒亂的地方,會有怎樣的反應。
算算時間,也該快到了。
......
半小時後,一輛卡宴,急刹車在警局前麵停下。
裴逸辰摔上車門,邁步流星,厲眸朝腆著笑臉,詢問趕來的局長瞪眼過去:“放人!”
局長一愕,一瞬會意,唯唯諾諾的說了些好話,陪著裴逸辰往裏麵走,領去關押郝佳佳的那間樓房。
“實在不好意思,昨晚上突擊檢查不正當經營的酒吧,本來是掃黃,警力人員不小心的把裴家千金錯認為陪酒女,和她同在一間房的,恰好有個男人......”
“你說什麼?”
裴逸辰一瞬沉了眼色,腳步驟停,勾魄的雙目,卷裹著寒霜,側目。
“你再說一遍,她和誰?”
局長被他的眼神一盯,精神上莫名的產生一層壓迫的東西,眼神猛顫,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頓了許久,裴逸辰已經沒有了耐心,湊巧被領到了牢房前。
抬腳,重力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