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憑我現在,是你唯一的監護人(1 / 3)

郝佳佳吸吸鼻子,聞到他身上,有很濃的青草味,像是在繚繞的煙霧當過熏染了一夜,流動的風向,也無法吹散。

一瞬,蹙眉。

記憶,還存在著昨晚上鬧的不愉快,他是那麼的,喜歡掌控她所有的一切,那些忤逆的話,再次的充斥在腦海,不說出來,她憋得慌。

“我都說過了,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管。”

裴逸辰的臉色很不好,麵無表情的俊臉,輪廓分明,下顎的棱角,仿佛都帶了刺,“我也說過,你無權決定自己的,一切。”

最後的那兩個字,他說得張揚,和宣誓主權沒有多大出入。

郝佳佳一聽,心底那團躁/動的火焰,蠢蠢欲動,瞬的抬頭,沒好氣的低喊:“我就不要,你憑什麼這麼管著我!”

裴逸辰一瞬轉眸,欣長而立的高大身形,隻是站著,也給人很大的壓迫感,他薄唇輕掀,齒間,流出一聲冷笑:“嗬——”

這種毫無感情的笑聲,驚得郝佳佳渾身一抖,眼眸忽閃了兩下,立即低了去。

無法直視,麵部表情死板,可氣場仍舊強大的裴逸辰,以為隻要看上一眼,就能溺斃在那雙漩渦一般的深眸裏。

“你問我憑什麼?”頭頂,落下男人清冷的嗓音,不摻雜一點溫度。

裴逸辰忽的矮下身,單手撐著她身後的椅背,另一手的手肘,撐在桌上,額際的青筋,忍在怒氣邊緣,他狠狠的嗤笑:“就憑我現在,是你唯一的監護人,你目前所有的一切,衣食住行,包括你的人,都是屬於我的,未來我對你而言是什麼身份,還未可知。”

未來?

或許,也是她所不能掌控的。

郝佳佳一瞬緊攥了刀叉,嘴裏咀嚼的動作靜畫麵一般暫停。

沒錯,她的前半生,都隻是一個寄生蟲罷了,能夠有資本得到自由的日子,距離她還很遠。

所以,目前隻能受這個男人的擺布。

可,她並不甘心:“你是監護人,可是有監護人對被監護人經常親親抱抱的嗎?”

話音剛落,後頸突然多了一隻大掌,突如其來的力道,捆著她的腦袋,往前湊近一些,眼前一花,定睛時,居然是他放大的臉。

四瓣唇,差兩厘米就要貼在一起。

裴逸辰抿唇,下顎兩旁的肌肉,一點點突起,低啞的沉嗓,輕而帶著警告:“別以為我現在就不敢親你。”

郝佳佳瞠大眼,他是不是瘋了!

這裏是裴家的餐廳,到處都有走動的人,她不敢冒這個險讓人看出來她和裴逸辰之間不正常的關係,更不敢讓裴家任何一個主人身份的人撞見。

立即抬了雙手,推拒他的肩膀,微微顫動的雙唇,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小舅舅......你別這樣。”

“哪樣?”裴逸辰明知故問,說話時,唇瓣堪堪擦過她的。

郝佳佳頓時覺得大腦充血,手上忽然用了力,一把推開他。

裴逸辰也鬆了手,可,他依然那副半俯視的弧度,鷹豹一般的犀利視線,瞬也不瞬的盯在她身上,半寸也挪不開。

“聽不聽話了?”

郝佳佳的臉,已經爆紅,她雙手捧著臉頰,心底,有種羞澀卻又難堪的情緒,半響,才怔怔的從嘴裏擠出一個字來:“聽。”

她是又一次的,臣服在了他的威壓下。

是真的怕,萬一被撞見,後果......

裴逸辰彎唇,對她這幅恢複乖巧的模樣,很滿意。

“很好,我現在離開,待會,司機會來接你,乖乖的去醫院,我會打電話給你。”

打電話,是查崗?查她有沒有照他安排的話去做?

郝佳佳很不悅,心口堵得慌,目送著裴逸辰離開,第一次,沒有提醒他路上小心,她雙手握著刀叉,刀柄向下,從緊攥的拳口露出來,重重的一下捶在桌麵上,金屬的材質跟著發出刺耳的悶鈍聲。

氣的不輕!

有時候想,對於這麼一個天生寵兒的男人來說,綁著她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在旁邊做什麼,真的就隻是閑來的時候親親抱抱,沒空就放一旁邊,可精神上,卻還要控製著她去做這做那。

這樣的生活,郝佳佳覺得,用金絲雀來形容自己,再恰當不過。

她切下一大塊三明治,最大極限的張開嘴,塞了進去,兩邊臉頰被口腔裏塞滿的食物充斥,鼓鼓的,在生悶氣。

“我的小祖宗。”身後,剛巧從廚房裏出來的張嫂,手裏的托盤放著一個漢堡包,遞放在她麵前,說話前,眼睛快速的掃了一遍四周。

“大清早的,又在和誰置氣呢?”

郝佳佳側過身,對著張嫂的方向。

沒說話,是無法說話。

她嘴裏塞滿了三明治,咀嚼的動作很困難,也隨之緩慢,兩隻手攸的捧住臉,托住腮幫子,剛一開口,食道裏忽然滑了些麵包屑進去,嗆得直想咳嗽。

郝佳佳死命的閉上嘴,咳嗽,悶著從鼻腔裏出來,緊捏的拳頭,一下下,捶在心口,兩隻銅鈴大眼,驚嚇時瞠目。

張嫂也跟著嚇了一下,誰曾想會看見她這幅模樣,趕緊遞上牛奶,“快,喝一口,就著牛奶喝,別再嗆著。”

郝佳佳一把搶過,喝得很急,溫熱的牛奶入口,總算是軟化了麵包,幾口,吞完了口腔裏的食物,長長舒出一口氣,忽而想到張嫂剛才的問題,接上:“還能有誰,除了小舅舅,誰能把我氣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