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說一次,今晚上,留在我的房間(2 / 3)

“那是他罪有應得。”裴逸辰聲音的打斷她,將她放進床裏,半躺著,聲音無慍:“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

他打開醫藥箱,從中找出了一瓶消毒水,新的棉簽,還在包裝袋裏沒有開封過。

白色的棉花,伸進瓶子裏,拿出來時,已染上了褐色。

伸手,卻接郝佳佳的手。

郝佳佳垂下眼,手指,繞在被角,“可我會內疚......”

“嘶——”

驟然的抽氣聲,從嘴裏發出來,立時壓製住了後半句話,恁是被硬生生的吞回了嗓子眼。

裴逸辰居然冷不丁的,用沾濕了消毒水的棉簽,在她傷口上壓了一下。

難道故意?

她驟然抬眸,委屈的垮下眼,“疼。”

“知道疼,還說那麼多話。”裴逸辰責怪,略低的嗓音,聽上去,卻是,溫柔。

他眉目清雅,頷首,目光深深的凝視在郝佳佳的手上,眼神憐惜,寵愛。

使力的弄疼她那一下,隻不過是小小的警告。

和他待在一起,不願提起別的男人的話題,一旦開了頭,也隻能開頭而已,以此作為交談的內容,沒必要。

郝佳佳也不再吭聲,之後,他的動作輕了許多。

裴逸辰是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一根棉簽的藥液沾到快幹的時候,便換另外一根,絕對不會將用過的,再第二次的伸進消毒水的瓶口。

因此,用掉了五根,才塗完了兩條傷口。

然後,他便犯愁了。

平時,他身上也會受傷,但多數是打拳時不小心傷到,醫藥箱一直有備著,但是跌打或是刺傷一類的藥物,都放在了公司裏,裴家,隻是一些簡單進行前續的藥液,多的,醫藥箱裏也隻有口服藥。

再者,他每次受傷,都是喬沐處理,他甚至有過一邊被人處理傷口的時候,一邊還忍著痛,專心處理公事的經曆。

自己那些粗魯簡單的對待,如何能用到郝佳佳的身上。

為確保萬無一失,萬一處理不當,這兩條傷口會結疤,挑眉,說道:“喬沐應該還沒走。”

郝佳佳正在觀察手心裏的傷口,募的聽見他的聲音,內容有些莫名,側頭,見他拿起了手機,似乎是要撥電話出去。

聯係到喬沐的名字,她神色一變,攸的伸手,從他手上搶下了已經撥出號碼的手機。

糾結的搖頭:“我現在,一定很狼狽,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

......言下之意,隻和他相處著就好。

裴逸辰莞爾,覺察出她的小心思,沉重的心情,終於有了緩和。

哪怕他隻是一個療傷的避風港,能讓她不再抵觸和他單獨在一起,甚至自己主動的不讓第三者來打擾,與他而言,已經是欣喜。

手心裏,突的感覺機身振動了一下。

郝佳佳頓的瞥去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通話中”三個字,喬沐的聲音,依稀的從話筒裏穿透出來。

她驚的一抖,鬆了手。

手機,被拋了出去。

裴逸辰稍稍挑眉,輕笑的,當著她的麵,撿起手機,“我問問,皮膚劃傷之後,塗過消毒水後,該怎麼做。”

喬沐沒出聲,似乎是在思考處理傷口的程度,結果,開口的聲音,卻帶著難以置信:“三哥,你退步了,毛俊麟那種三腳貓,拿什麼東西劃傷你的,我特好奇。”

“別囉嗦。”何況,說得都哪跟哪,“直接告訴我就好。”

郝佳佳安靜的聽,不出聲,伸手,輕扯了兩下她卷在臂彎處的袖口,搖頭,哀求他千萬別讓喬沐進來。

她受不了,在不久前才被他的發小們意外看見被毛俊麟欺負後的慘樣,再麵對那些半生不熟的人,會很不好意思。

裴逸辰捉住她的手,拿下來,捏在手心裏,眼神安慰:別擔心。

電話裏,喬沐告訴他,該塗什麼藥,怎麼纏紗布,步驟說完之後,裴逸辰叮囑:“明天上午有空的話,來一趟裴家。”

喬沐微頓,似乎明白了什麼:“知道,我一定把可能用到的藥,都帶齊。”

裴逸辰頷首,應聲。

掛了電話之後,轉手放在床頭矮櫃上,從醫藥箱裏,找出喬沐說的那一種藥膏,用棉簽挖了一小塊,塗抹在郝佳佳的掌心。

冰冰涼的觸覺,她瞬的往回縮手。

動作,僅僅是抽了一下,隨機自己勉強穩住,上個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可等半隻手都纏上了紗布之後,她聳了聳鼻子,似乎對裴逸辰笨拙手法包紮出的樣式不滿意。

兩手,往身體兩側攤開,很無奈:“小舅舅,我這個樣子了,該怎麼洗澡。”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裴逸辰凝視她的目光,些微炙熱,聲音,隱約含笑。

任何一個男人,在聽見心愛的女人說出這種半曖/昧,還不自知的話時,都會當做是某種暗示,或是邀請。

隨口一說,卻把郝佳佳給嚇得連連搖頭:“不要不要,我可以不洗。”

一頓,想到了什麼,提議:“小舅舅,要不,我回自己房間吧。”

她身上,似乎還殘餘了毛俊麟碰她時的味道,不臭也不刺鼻,可就是喜歡不起來,偶爾低頭,聞到脖頸處那股討厭男人的味道,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