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已至此,如何是好啊。我也一籌莫展啊。”劉虞苦惱道。
“這不簡單?皇叔祖直接叫人去剁了他,然後再些一份遜位的詔書,將帝位仍舊歸還天子,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再叫那天在的諸位聯名作保,估計此事就能揭過去。”袁術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又讓劉虞吃一驚:
“剁了他,你也說得出口?難道他就不是你大兄?此事別說是我當時沒有想到,就算想到,我也下不得手啊。你倒好,這麼輕鬆的就說出來了……”
“所以我就來問您啊。皇叔祖,難不成,您還不知道我來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劉虞似乎發現袁術有什麼話說。
“我就問我是不是真的算是劉氏宗族的一員。若是他日戰死沙場,是否能埋進劉氏宗族的祖墳?”袁術這樣問得很好,表麵上說的的死,其實要是有心機的人就一定能想到袁術的意思:天子死了,我即位也不算篡逆。
“當然,陛下欽封,有聖旨為證,這些還能有假?難不成你還要懷疑聖旨?”
“那這不結了,我是陛下的人,跟那家夥不是一夥的,殺了他關我什麼事?”
袁術這一光棍,就差沒把劉虞氣得吐血,這血親的關係還能這樣說沒就沒了,要不是因為這樣的大事麵前,劉虞還真想把袁術就地正法了。
“好個紈絝子,真有你的,你還真說得出口。不過,現在也不行了,他兵權在握,我估計也拿他沒辦法了。天啊,我倒是造的什麼孼啊?”劉虞又要痛哭……
“皇叔祖,似乎這不是您該想該做的啊……”袁術一語雙關,劉虞驚異:
“我現在該做什麼?我現在還能怎麼做?我現在都身不由己了啊。”劉虞無奈的搖搖頭:“仲和,你應該要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唉……”
“唉……也是。”袁術也長歎一聲道,劉虞卻聽出弦外之音,洗耳恭聽:
“我也是您的皇侄孫,姑且不管您現在怎麼想,但我也還是要盡一點後輩的孝心,就算是違逆的大罪,我也要說兩句了。”袁術看看劉虞認真的表情,“艱難”道:
“看來皇叔祖是默認了這天子位,那我也不用多說什麼,大兄也會把事情都做好的,我也隻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夠了,參見燕王陛下。”袁術又行禮道。
“混賬,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現在如坐針氈,老夫我真的不想做天子,隻想好好的為劉氏宗族盡一份力,這就夠了。快快講來。”劉虞催促袁術道。
“拙計倒是有,不過急不得。當下陛下最應該做的是保護元老,為日後澄清事實留下證據,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會大兄應該在清除異己了。皇叔祖也該抓緊了。”
“保護元老?怎麼保護?保護誰?”劉虞不解袁術的計策,似乎問習慣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大兄該快要對韓太仆動手了,很明顯,大兄架空了韓大人,將韓大人的部屬和兵馬全都收歸麾下。更有當初從我這裏要過去的顏良文醜雙子大將,估計軍中都已向他臣服。此時,韓太仆手中無兵無將,哪是大兄的對手?”
“那他也太放肆了,怎麼說他也尊我一聲陛下,我說不行,他還能違抗?”劉虞不信。
“嗬嗬,聖旨是不能違抗,可是有句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想,就一定能有辦法治他。以前術為市井小人時,這些手段,我信手拈來。說他欺男霸女也好,說他魚肉百姓也罷,包準說得有板有眼,甚至還能說他聚眾謀反也行,反正現在他手裏有的是人有的是錢,啥罪名不能羅列出來?到時候,您還能包庇放縱罪惡不成?”
袁術的話震撼了劉虞,劉虞是謙謙君子,這些損招是做不出來的,但是,袁術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震撼著他的心,這些東西可不是隨便說說,袁術當年的劣跡也有所耳聞,尤其是那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左傳·僖公十年》上的故事,這他也知道的。
“那,那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劉虞有些慌張道,後殿的韓馥也暗自心驚。
“難不成皇叔祖不知道《史記晉世家》雲,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的典故?”袁術旁敲側擊地問道。這一問,倒是讓劉虞有些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