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黃承彥撫弄著那一小撮山羊胡子讚美道。袁術正要辯解,忽然身後又傳來:
“師兄由喜春而惜春,用惜春襯愛春,言簡意濃,情真意切。從短短的四句中,我們可以盡情地想象那鶯歌燕舞、百花齊放的爛漫春光。”
身後戲誌才傳來聲音,袁術發苦,你又來湊什麼熱鬧啊,你讓我怎麼找個台階下啊?
“聽公子吟詩,首先給人的印象是語言清麗自然,流動宛轉,有如雲霞舒展,水泉潺緩,是那麼自如歡暢,又是那麼悠閑跌宕;盡管現在還不能聽到鳥的叫聲,卻能從公子的詩中感受到一幅生意盎然的群鳥鳴春圖,是那樣神韻飛動,明快熱烈,情趣橫生。公子說春月,不說岸邊煙柳粉桃,亦不言園中姹紫嫣紅,卻偏偏選取晨興刹那之間,從極平常中發現生活樂趣,寫生活感受,春夜入眠,竟不覺曉。好詩!”
龐德公也撫掌讚美道:“吾當將此詩書寫下來,留作珍藏。公子沒意見吧……”
暈,我自己都是剽竊人家的,難不成還不能讓你模仿一下?那以後孟浩然來這裏隱居,那這首詩還算不算他的呢……
“夫君,早晨天涼,怎麼不多穿個衣裳啊?”身後傳來融兒並不流暢的漢語。袁術回頭,隻見融兒拿來一件披風給袁術披上……
本來在這個時代,男子在一起聊天談話的時候,女人是要避開的。可偏偏這兩人都是人才,袁術是穿越眾,融兒是南蠻人,都不管也不忌諱這些,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看來少夫人不是中原人士吧?”黃承彥終於問了出來,這家夥是想啥說啥的。
“妾身打擾各位先生的雅興了。妾身確是南中野人。年前,夫君遠行南中,助南中諸族得盛世天下。融兒頓起愛慕之心,得夫君不棄垂青,肯讓融兒侍奉左右。”祝融用漢朝女子禮儀施禮回應道。
“原來以為南中山越都是野蠻之眾,不堪教化之徒。今日從少夫人看來,中原士子皆謬也。承彥罪過。”說著回禮。
袁術虛扶融兒,唉,一個小插曲,轉移大家的視線,總算脫身來了……可沒等袁術喘過氣來,身邊又響起郭嘉的聲音:
“師兄高才,詩詞連蔡先生都稱讚呢……”郭嘉的話又將眾人的視線看向袁術……
天啊,你這小不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師兄從不覺立意,又由覺而不覺化出,關聯縝密,章法婉曲。一首小詩,能達到如此境界,實在不容易。”郭嘉搖頭晃腦,好像一個知名學者在評論一個新手的作品一般:
“但師兄為何“不覺曉”?是春宵苦短,還是昨夜賞春勞倦?還是夜讀漏深。抑或三者兼而有之?詩中並無明言,而詩的第三句‘夜裏風雨聲’,已有所披露,並由此引出下句“花落知多少”的懸念。正因詩沒直言說盡,更能給人留下想象的餘地……”
說著詭異一笑,戲謔的看著融兒:“融兒姐姐你說是不?”
看著郭嘉詭異的笑臉,融兒似乎想起什麼,一臉羞紅埋下頭去……眾人一愣,隨即大笑…
“小屁孩,你知道什麼春宵苦短?什麼叫賞春勞倦?胡扯!將頭伸過來,我也給你一點風雨聲,讓你貓尿流多少……”
袁術終於找了一個“台階”,朝郭嘉追了過去,郭嘉撒腿就跑:
“師兄啊,在眾位先生麵前,注意形象啊。師兄常說‘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抓住郭嘉,小屁孩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袁術忽然想起,這會還是要對他好點,別打多了,要是真的跟龐德公司馬徽跑了,那真得不償失了,想著,放下揚起的手……
郭嘉看到袁術收回了手,又興奮起來:
“看,師兄這不默認了?我就說嘛……師兄隻是嘴硬而已。哎喲……”
暈你個小屁孩,嘴賤啊。還真以為我不敢啊……不等郭嘉說完,袁術立即賞給他一個……
剛剛出手,袁術又有些後悔了……卻引來大家又一陣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