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草民,何勞將軍大人。快請進。”龐德公微微欠身,虛還一禮。做請的手勢,請袁術進門。
“先生先請。”袁術再還禮,兩人同進山門。
“見過兩位先生。晚輩有禮了。”見到兩人,袁術行禮,畢竟人家是老者。行禮瞬間,袁術留意兩人,一人須發皆白,卻筋骨硬朗,一人身材矯健,手中持一小鳥樣的玩意兒。
“山野草民,毋須多禮。”說著,中年人將手中玩意放下,虛扶袁術。
“好,好,好。”一旁老者撫掌高呼。不用再想了,眼下兩人必是司馬徽和黃承彥二人,於是,袁術再施禮道:
“如果晚輩猜得不錯的話,兩位應該是司馬德操先生和黃承彥先生吧。”
“公子大才,那老家夥正是司馬德操。剛才厐公送其名號,水鏡先生。不過草民不是黃承彥,那家夥,成天就喜歡跟木頭打交道。好歹也是一個做學問的人,怎麼這麼喜歡這奇淫技巧?這才坐下沒一盞茶時間,又開溜了……”
“晚輩見過水鏡先生。敢問先生如何稱呼?”袁術暴汗,這家夥手裏拿著一隻木鳥,讓誰看都會認為是黃承彥嘛。
“草民南陽宋忠也。見過平虜將軍。將軍名號享譽荊襄大地。草民仰慕已久也。”
宋忠?袁術搜索記憶,好像三國時候隻有劉琮在投降曹操時,叫一個宋忠的去給曹操獻過降書,後來半路為關羽所獲,劉大耳朵才知道劉琮投降的消息。難道就是這人?不過能與龐德公司馬徽為友,應該學術上還是有些成績的。
“晚輩見過宋先生。”旁邊少年上前行禮道:
“晚輩蔣琬。表弟潘睿在先生門下拜讀。常聽表弟說起先生高雅,今日有幸得見先生。”
啊……你就是蔣琬啊……袁術大驚,於是琢磨開怎麼留蔣琬了……
人都見過了,黃承彥也在,隻是目前缺席而已。不過,不用在跑沔南去了。
“晚輩袁術,今路過襄陽,得良友蔣琬,欲一同拜訪荊襄學者。還請賜教。”說著,袁術對堂中主人一同行禮道。
“據草民所知,將軍於南陽也建一書院,奈何造訪山野……”宋忠質疑道。
“天下學問,當積天下之大成。區區一南陽書院,能學得多少知識。恩師不過儒學泰鬥,然諸子百家學問何其淵博耶?”
“那敢問南陽學子皆治經何典何章?”龐德公笑問道。
“天下學問當隨機應變。尋常士子尋章摘句,算得上什麼學問。天道輪回,天下萬物,世間各人,皆由自己的道理及生存之道。人之壽命有限,以數十年壽命,如何能學盡天下學問?若盡尋章摘句,又如何能治經著典以傳世後人耶?”
一旁郭嘉狂言出口道,要是隻聞其聲,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個小屁孩呢。
狂暈倒,不吹牛會死人啊?這大話說出來,不怕閃了舌頭啊。老子自己都不敢這麼吹呢…
郭嘉的狂言非但沒有讓眾人反感,反而激起大家的興致:
“那你如何做學問的?誰教授你學問呢?”司馬徽饒有興趣的逗他,
“小子老先生同鄉,潁川郭嘉也。常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小子愚鈍,先跟隨師兄,師從蔡老先生,現下裏學的卻不是先生的書卷。”郭嘉也會謙虛?今天太陽從哪蹦出來的?!
“哦,小老鄉。蔡伯喈曾在鴻都教授。家中藏書可敵鴻都一半,你不讀蔡大家的書卷,還學誰的?難道還有誰能比蔡先生更多?”
“吾家中也有儒學典籍數卷,多年前已是爛熟於胸。後來得師兄助力,在書院中學習《六韜》《三略》,現正讀師兄的《三十五計》兵法。”郭嘉如數家珍一般。
暈,越說越不像話,這樣說下去,叫我如何收場啊……
“噢,可否借予老朽一觀耶?”司馬徽見誰都說好,聽到啥事都說好,可真的要讓他感興趣,他才不會光說好,聽說袁術能著書,聽這說話好像比六韜三略等有過之而無不及,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竟然向郭嘉討要書籍了……
“額,這……”郭嘉看了一眼袁術,袁術回以默許的眼神。
這是學術交流,沒什麼藏私不藏私的。再說區區一本書,怎比得留下蔣琬強啊,隻要讓蔣琬覺得自己的南陽書院比這裏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就有機會留下蔣琬,誰不想學最高的學問啊?自己上輩子不就是想削尖腦殼進名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