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古天佑已經屁顛屁顛的將蛋糕捧了回來,是一塊心形草莓蛋糕。
“店員說這是新品種呢。”費晶晶在古天佑的臉頰上一個甜吻,“謝謝!”兩人相互依偎著吃蛋糕看電影。
徐麗莎開著車,今天她突發奇想的走了一條尋常沒有走的路,車子經過一個工地。前麵正在施工,車子過不去。
“真是倒黴!”本來徐麗莎這幾天就心情極差,感覺老天都在跟她作對。
徐麗莎在車裏麵狂按喇叭,向前麵的施工的農民工們示威。
正在施工的人看見了這麼一輛閃閃發光的豪車,裏麵隻坐著一個時髦女郎,本能的仇富心理使得他們根本就不把徐麗莎當一回事,甚至戲謔的跟工友們調侃起來。
徐麗莎一生氣,怒火中燒,下車衝到這些人的麵前,不顧身份的指著他們說:“你們耳朵聾啦,沒聽見我在按喇叭嗎?”這些老實巴交的工友們都不理她,有的甚至準備起身讓道。其中一個年紀稍微輕一些的小夥子見大家都似乎有些怕這個女人,就站了出來,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哎喲喲,哪裏來的一個小美女,這麼跟哥哥幾個打招呼呢。”一語畢,眾人都哄笑了,有的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徐麗莎感到這些人人多勢眾的,又咽不下這口氣,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周昌平。
“哥幾個,這娘們是要搬救兵過來呢,咱們要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知道咱們農民工也不是好欺負的!”眾人也跟著起哄來,“就是,有錢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能不把咱們當人看!”“不讓她過!”“好好教訓她!”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四處都是高架橋,或者在施工,或者坑坑窪窪的。徐麗莎心裏有些害怕起來。
早知道這樣剛剛就不應該那麼囂張,但是徐麗莎又不肯麵子上表現出來,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這夥人漸漸的逼近。
這些貧苦的人看著這座迷城裏麵那麼多的燈紅酒綠,卻一樣都不屬於自己。做的比誰都累,拿的比誰都少,早就已經積壓了一身的怨恨。
一旦有人點起了這團夥,也就燒紅了眼睛。
高傲如徐麗莎,也開始想著要好好的賠禮道歉,躲過這一劫再說。
灰頭土臉的人群中走出一個同樣灰頭土臉的人,徐麗莎好像在哪裏見過,又不太能夠想的起來。
“你是,李銘輝?”徐麗莎終於認了出來,其他快要逼近的工友們也紛紛的看著李銘輝。
李銘輝冷眼的看徐麗莎,說道:“好久不見呀,別來無恙。”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哎呦,我說是哪裏跑來的辣妹子呢,原來是小李的相好呀,早說嘛!”“大家夥都散了啊,自己人!”徐麗莎聽著這些粗狂的男人們用這麼粗魯的字眼評價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的站立在那裏。
人群一哄而散之後,李銘輝走上前來。
“他們都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裏去。”徐麗莎笑一笑,“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問這句話之後,徐麗莎心裏就明白了,當初是古天佑花了金錢買通,直接讓李銘輝這麼一個知識分子淪落到這個地步。
“說來話長,不過我現在過得很踏實,不像以前那樣整天擔驚受怕的,怕看人白眼,這裏的人都對人很真誠,你跟他們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李銘輝似乎在自言自語。
徐麗莎對李銘輝有限的記憶中,他是一個斯斯文文的打男孩,才幾個月不見,就已經皮膚黝黑而粗糙,臉上多了好幾條歲月的刻紋,心裏泛出一絲的同情。
“你有空嗎?”“我一會還要跟工友們去搬磚,你有什麼事嗎?”“請你吃個飯,今天多虧了你。”“跟我去吃飯?”李銘輝看了看自己這身灰頭土臉,再看看徐麗莎光鮮亮麗,自嘲著說:“不合適吧。”工友們又開始在一邊起哄了,“小李啊,跟你小媳婦聊什麼呢!”徐麗莎聽不過耳,一心想要快點離開這裏,急促地說:“你打算一輩子在這裏跟這群野蠻人瞎混?”“至少我自由自在。”“什麼是自由,風餐露宿,揮汗如雨,這叫自由?”“那就問問你們這些有錢人,為什麼我們比你們辛苦,得到的卻是你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想知道為什麼嗎?跟我上車。”徐麗莎用平時幹練的作風命令起李銘輝來,李銘輝見話不投機,轉身想離開。
徐麗莎從背後叫住他,“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你成這樣子的?”李銘輝感覺全身一個痙攣,症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