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個小丫鬟進來,說王妃命莫離過去。
司琴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莫離小心跟在小丫鬟身後,朝前廳走去。一路上,莫離想要向小丫鬟打聽點什麼,可惜小丫鬟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肯說。
王妃正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喝茶,一個美貌少婦陪侍一側。
莫離想也沒想跪下去,說:“莫離見過王妃。”
王妃久久不說話,自顧自的吹著手中的熱茶。倒是旁邊的少婦沉不住氣了,陪著笑問:“這就是要指給十三弟的丫鬟?長得挺清秀的。”
王妃這才把茶交給身邊的小婢,說:“起來吧。”
莫離謝恩後才敢起來,雙膝都快跪麻了,真是萬惡的尊卑製度,自己一介小小奴婢,走到哪兒跪到哪兒。
王妃發話了:“本來呢,把你指給誰沒必要問你的意見,你是我們敬王府買下來的,你的命都屬於敬王府。不過王府向來待下人仁慈,你要嫁的又是我們堂堂的十三少,故而才向你爹娘去提親。沒想到你的爹娘居然不識好歹,說什麼你已經許配了人家,是一個小小的帳房,難道我們的十三少連一個小小帳房都比不上嗎?若不是看在你伺候十三忠心耿耿的份上,這十三少夫人的位子豈是你坐得上的?若不是十三少久病不起,我和王爺想要給他衝衝喜,這天下女人何其多,怎麼輪得到你?”
莫離低頭稱是。
很奴顏婢膝是不是?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王妃對莫離的態度頗為滿意,三少十二少明裏暗裏都提出想把她收了房,王妃以為今日要費些周折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十三。
王妃不知道十三對莫離也有莫名的好感,否則她不會指給十三。她對敬王的三個兒子又恨又嫉,恨他們個個優秀,嫉他們不是她所生。她這一生一直在和別的女人爭奪敬王爺,可她一次也沒有勝過。原還盼著生個兒子繼承敬王的衣缽,肚子不爭氣,隻生出兩個女兒。費盡心思把十二過到名下,可隨著十二一天天懂事,也一天天和她疏遠。
王妃心寒。
她不知道莫離一介小小奴婢有多大魅力,居然讓三少和十二動心。
但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她要讓他們看著莫離在這敬王府裏寂寞終老,看得見,卻摸不著,更不能有摸的念想,因為,她是十三的正妻,一個白癡的孤苦可憐的正妻!他們將看著她一天天年華老去,卻不能夠伸手挽留。她要讓他們同情她,痛惜她,為她肚腸寸心斷,卻什麼也不能做!
王妃看著溫良恭順的莫離,心頭滑過一絲疑惑。什麼時候敬王府的少爺們喜歡上了這種女孩,到大街上隨便一抓都能抓一大把,就眼前的這位三少夫人,比她也強得多。是不是真就如他人所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心思一轉,對三少夫人說:“以後呀,你們就是妯娌了,要多親近親近。”
三少夫人過來拉住莫離的手說:“我比你癡長兩歲,又嫁給了三少,你就喊我一聲姐姐吧。雖說我是姐姐,可在這府裏呆的時間不及你長,有什麼事,還請妹妹多多提點。”
莫離受寵若驚:“不敢當,不敢當。你是三少夫人,我隻是一介小小奴婢,三少夫人言重了,奴婢擔當不起。”
王妃在一邊插話了,說:“莫離,你也別太自謙,要不了多久,你成為十三夫人就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