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蓮生走在潮濕的路上,心火卻難以平複。
那是個花想容是什麼東西,竟然要用她去殺人?
雖然她是作為一個共軍的秘密殺手潛伏在國軍裏的,可是讓她無緣無故去殺一個人,她還是難以做到。
正氣惱著,蓮生抬起頭來四處看,卻在一家茶館二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緊緊靠著木欄杆站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流年?他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到這裏來幹嘛?蓮生疑惑,也顧不上什麼可能會有眼線監視,便跑上去。
“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傷養好了?”蓮生推了推他,正想責罵幾句,卻被他砸了個正好。
“流……流年?流年!”他趴在蓮生懷裏,一動不動,渾身冰涼。
蓮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把流年正過來,手指哆嗦著解開他的長衫。那是多少個彈孔啊,流了多少血啊,才能讓蓮生渾身顫抖,淚流不止。
“流年……”
第二天,蓮生走進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飯館。
推開天字號包間的門,花想容正對著一個男人說話。蓮生繞過他坐到一旁,看向那個男人,隨即便愣在原地。
流年……
不不,他不是流年,流年不會有這樣不耐煩的表情,而且他也沒有流年眼瞼上那一顆棕褐色的痣!流年已經死了,殺了他才能得到報酬,有了錢就能找個最好的地方葬了流年……所以這個人必須死!
“我來介紹下,這位是風滿樓的大當家,程頤先生;先生,這是我們錢行的何蓮生小姐。”花想容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看向蓮生的眼神帶著一絲狠戾。
酒過三巡,花想容覺得程頤已經放下了戒備,抬頭示意蓮生準備下手。而蓮生卻站起來,帶著笑說:“兩位先生,我先失陪一下。”說完就抬腳出了房間向廁所走去。
她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旁邊包廂裏的幾個保鏢,這次到廁所去是要準備把所有人幹掉。
她可沒有什麼特別的正義,她隻有一個目的:讓你們給流年陪葬!
她站在巨大的鏡子前,把兩把小巧的槍抓在手裏,突然轉身對準封閉的廁所門開了兩槍。
“躲在女廁是變態的做法啊。”蓮生說,一個飛踢踹開了正前方的彪形大漢,對準他的腦袋按動了扳機。
何蓮生站在走廊裏,用手帕細細地擦拭著右手中那一把金色的槍。
“流年,我用你這把槍殺的人都是為你陪葬的。”
她把手裏的槍藏好,踩著沉悶的高跟鞋敲打在木地板上的聲音走進了天字號。
“何小姐這是去哪裏了?”花想容臉上微紅,眼睛裏幾乎要冒火,程頤卻什麼事都沒有,優哉遊哉地斟滿了一杯酒。
“砰”蓮生突然發難,對準了花想容的肩膀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