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三嫂!”江涵飛強忍笑意,做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雙手抱拳施了一禮,把個紅袖羞得幾乎將腦袋低到了胸口。
“江涵飛,你……”
“我怎樣?”
“不理你了!我、我上車裏待著去!”紅袖說罷,縱身一躍,足尖在馬鞍上輕輕一點,一個輕巧折身,但見紅影一閃,她人已經鑽進車廂了。
江涵雁含嗔瞪她一眼,她聳聳肩滿不在乎道:“不關我事,她自己要走的,我沒攆她。”又轉向青衣道:“是吧,大三嫂?”
青衣一聽,雙頰倏地漲紅,半嗔半怨瞪她一眼,亦是縱身進了馬車,江涵飛愕然,江涵雁雙目噴火瞪著她,恨恨道:“我就知道你這混蛋出來沒好事!果然是來找茬的!”
江涵飛大笑道:“那是!你也不想想,你平日裏可沒少在二哥麵前告我狀,我哪次被關柴房不是你的功勞?有仇不報非君子嘛!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
“你就是我的克星!”江涵雁咬牙切齒,一副想掐死她的樣子。
“過獎過獎。”江涵飛邊笑邊裝模作樣拱拱手,道:“承讓承讓!”
紅袖一進馬車,江涵秋就知道江涵飛將她惹毛了,含笑道:“紅袖姑娘,莫要同飛兒一般見識,她還是個孩子。”
紅袖憤憤道:“這家夥嘴巴真壞!”
誰知她還沒抱怨完,一向冷豔端莊的青衣竟也紅著臉進來了,默不作聲坐在一邊。
紅袖又道:“連我姐姐也被她給氣進來了,唉,這江五少可真是惱人!”
“那孩子惱人的地兒多著呢,二位姑娘日後自有體會,此刻還算不得什麼。”江涵影冷冷接道。
青衣聽他口氣不善,以為是紅袖說江涵飛惱人他生氣了,忙道:“二哥莫要同紅袖計較,這丫頭口沒遮攔慣了。”
“無妨,二弟素來如此,青衣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江涵秋接道,”隻是飛兒……”頓了頓,又道:“二位盡可能多防著她點兒吧,她向來不大老實。”
提到江涵飛,半晌沒吭氣的江涵初臉上也有了笑意,看看羞紅了臉的青衣紅袖,道:“那家夥六親不認,家中沒有她不敢整的人,尤其是我們四個,更是屢遭荼毒,二位姑娘日後自然會知道,隻望二位莫要同她一般見識。”
頓了頓,江涵初又道:“她素來隻作男兒裝扮,心性亦與男兒一般,隻盼與二位姑娘相處日久,好使她有些女兒家的樣子。”
誰知江涵飛竟支棱著耳朵聽車裏的動靜,聽江涵初這麼說,從江涵雁肩膀上探出頭來嚷道:“我乃堂堂八百裏洞庭第一少,為何要作那女兒之態!”
車中三兄弟對視一眼,江涵飛不可能一直這麼女扮男裝下去,隻待二十歲後,破了那禍亂天下的預言,便要回複女兒身,嫁給江涵初為妻了。想到此節,江涵秋與江涵影促狹一笑,江涵初略有些無奈,心中卻是甜得抹了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