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把車開到停車場,從停車場出來,發現自己的電話就響了,是梁子那家夥的電話,唐飛接通電話道:“梁子,什麼事!”
“虎哥,我見到六子的妹妹了!”梁子說著這話,心情也略顯的沉重,看樣子,這家夥這事做的也不順利。
而說到這個,唐飛頓時就停住了腳步,愣在當場,安靜過了片刻,唐飛才緩緩道:“你跟她說了她哥哥的事嗎?”
“沒敢說!”梁子非常低聲的道,可見這家夥平時再怎麼無恥,再怎麼玩,對這事,也是相當膽怯去麵對的,一說到要告訴六子的家人,梁子也慫了,這家夥去見了六子的妹妹,但是不敢跟他妹妹提這事,因為他家裏就六子和妹妹兩個孩子,老爸又是個殘疾人,兒子死了,就剩下一個女兒,他父母知道了,會是什麼感覺!百花人送黑華人,他父母得多傷心。
不過說到兄弟,梁子還是說道:“虎哥,他妹妹問我,她哥哥在哪,什麼時候回家!說他爸媽好想他!我特麼的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當時差點沒流眼淚,我就隻好說他快回來了!虎哥,去見他妹妹,是真折磨人!我都怕了。”
梁子的聲音很軟麵,跟他平時的吊兒郎當完全不是一個樣,那家夥也體會到了兄弟離去的痛苦,也體會到麵對兄弟的家人,那是何等的難堪!
“你也知道怕!”唐飛低沉的說道。
“虎哥,我也早知道好吧,本來感覺自己能應付的,就是看到他妹妹的眼神,嗎的,老子差點要流馬尿,真的是……”
“……!”這流氓兄弟,還是那麼痞,但是對離去的兄弟,又都有說不出的痛,雖然遲早要麵對現實,但是六子是家裏唯一的依靠,這個頂梁柱沒了,他父母會怎麼樣,六子年紀又不大,二十來歲的人,就這麼走了,他父母也就是五十左右的農民而已。
“……!虎哥,這事,怎麼辦?我都忽悠她的,說是她哥哥讓我去看看她,然後我給了她點錢,她不肯要,說她哥哥給家裏寄了好多錢,不需要錢,隻要她哥哥早點回家!”
“……!”唐飛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問道:“六子妹子叫什麼?在天都大學的哪個學院。”
“叫韓小晴,在天都大學讀大三,是天都大學新聞係的學生,我也是讓啊狼找學校的領導找到她的,不過啊狼哪個混蛋,壓根就不敢去見,躲的老遠,他比我還沒用,就我一個人去找她,嗎的,我也是說了兩句就走了,不敢跟她多呆一起,怕她知道了難堪。”
“現在知道痛了,知道後悔了吧,以後,安安心心的找點事,成個家,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別讓兄弟們還出什麼事,六子的事已經夠了,知道沒!”
“虎哥,早知道了!”說到這些東西,梁子也是無可奈何,其實,他們幾兄弟,自己都是不把命當個命的,老是覺得,死了沒什麼,結果幾兄弟,關係太好,自己死了沒關係,但是兄弟死了,可就不好麵對了。
“對了,虎哥,這事,怎麼辦?”梁子又問道。
“還能怎麼辦,遲早要說的,六子也要落葉歸根,他父母也遲早要知道的,你讓啊狼多照顧下那丫頭,啊狼在天都有關係,有人脈,盡量照顧下那小丫頭,回頭,是死是活,都要去麵對,你不去,那我改天去說吧……”
唐飛的話很深沉,也顯得很感傷,跟平時的玩世不恭完全是兩個事,而梁子也不傻,知道大哥其實心裏更痛,確實遲早要說的,可是讓大哥去說,估計更難,大哥平時雖然老揍他們,可是也是最關心幾兄弟,對兄弟感情也是看的最重的。
梁子猶豫下,還是低聲道:“虎哥,那我在天都待幾天,約他妹妹出來,找個適當的機會說吧,我跟啊狼商量下, 是不是可以找個借口把他爸媽那忽悠過去,要是他爸媽知道六子是當雇傭兵死的,會更麻煩,我們說六子是出秘密任務在國外戰死的,或者他爸媽會好過點,虎哥,你說怎麼樣。”
“行吧,不過不管怎麼樣,要照顧好他家人!”
“嗯,知道了,虎哥,六子妹妹還問我,她哥哥是不是當官了,為什麼會寄那麼多錢回家,虎哥,那些錢是你寄的吧!”
“嗯,我每年都會打錢回去,六子他在瑞士銀行也還很多錢,到時候也要交給他家人,那些錢我可以幫她取出來的。”
“嗯!虎哥,那我跟六子的妹妹相處些日子,等時機成熟再說了,反正我跟啊狼都在這,你就不用過來了,免得到時候又想起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