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情報,隨手丟在桌子上。一向非緊急情報不放的桌台之上全是雜亂的各種情報,就連尋常的官報,民報,書刊,最新遊記都有。一眼看過去,無一不是登記著幽都的震驚消息。
“木家隕落。揭秘背後那不可告人的真相!”
“木安臣最後的遺言!竟然告訴了我……”
“幽都最大的酒家被大火燒毀,三千多人葬身火海。”
“極東帝國的新生,他功不可沒……”
“十年後,我們活在幽都!”
“木家逃犯已經潛逃瓦赫蘭帝國,皇族出兵追殺,又報勝果。”
“大風皇和木家的關係。”
“三天清掃,被吊死的叛國犯已經超過八萬七千人。”
易征其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現在整個極東帝國一片大亂。幽都就更加亂得不成樣子。關於木家的消息每一天都有傳來,木安臣的,木芷菁的,木老總督的每三天就換一個版本。一些說木家全部被殺了,一些說大皇子被暗殺了。甚至還有說木安臣就是大風皇。
要打探最真實的消息已經困難重重了。尤其是現在易征其所在的地方和他的身份。不過,就算再怎麼亂,再怎麼不確定。起碼有幾件事是確定的。一,木家確實是出事了。這件事情大到可能是整個木家都不複存在。第二,那就是現在極東帝國處於一個極盛的狀態。這種狀態是由狂熱的平民們帶動的。
第三,那就是現在極東帝國最強大的人必定是大皇子。從那些官報上看,每隔三句就高呼:大皇子萬歲。這就知道了。
當時,木安臣隻是來信讓易征其拖著大風獸兵一個月。易征其仔細地想了許久,就慎重地答應了。
易征其並不是什麼偉大無私之人,但要拖住大風獸兵一個月他還真的能夠做到。因為一直以來,大風皇都有著讓易征其來見的說話。現在,易征其就來了。而且是大搖大擺地來,他帶上了所有的朝歌軍。這樣的陣型足夠讓大風皇重視,不得不得把軍隊都調過來。易征其就打算跟大風皇磨那麼一個月。
反正,要讓大風帝國的軍隊不敢離開,對持著一個月就完事了。易征其有把握,隻要他慎之又慎,這麼一個月熬著熬著總是會過去的。至於最後怎麼樣,易征其並不是太關心。因為他已經對近衛鐵菲說了:“幫我準備好一雙上等耐磨的牛皮軍靴,一個月之後我們要跑路。”
膽敢跟大風皇白白磨一個月,後果不堪設想。
易征其在打探幽都消息的這方麵下了很多苦工,關於幽都的消息,無論是什麼他都要親自去聽,去看。偏偏,這個時候就連是街頭賣魚佬都能夠說出十幾件關於幽都重大的事情。易征其這些日子晚晚都熬到深夜,也聽不完,看不完幽都的消息。
而最讓他憂心忡忡的是,至今還沒有木家最確切的消息。他內心深處還擔心著薩滿族,還有輕輕寒。
讓易征其一直寢食不安,日夜焦慮的是,他收到消息,極東帝國的狂熱平民們正著手如何處死木芷菁。
“怪不得木安臣會讓我拖住大風帝國一個月,如果這個時候大風獸兵開始進攻。那麼,整個極東帝國就沒有了。木安臣啊木安臣,你還是走了我的老路。當初我一次次被極東皇族出賣,被極東帝國的平民追殺,難道你都不懂得從我身上吸取教訓嗎?現在的極東帝國還是一個帝國嗎?每天被殘忍吊死的人不下萬人。皇族這一次玩過火了,惹火燒身了。”
這時候,門外的近衛進來稟報:“長官,大風帝國聖女心宿二已經到營外了。”
易征其點點頭,站立起來。身邊的近衛馬上會意為他披上了象征一軍之帥的鮮紅披風。易征其出了門外,前麵站著的正是自己的一幹得力的部下。這群軍官向易征其立正敬禮。
易征其率領著眾軍官往外走去,一路上的朝歌軍整齊地敬禮,場麵又是威風又是好看,僅僅一眼就能夠讓人熱血沸騰。易征其邊走邊道:“我此次前去究竟會逗留多久並不知道。一天有可能,半個月也有可能。你們一切都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行。”
“是,長官。”任武止代表著應答。
易征其左右看看,竟然沒有看見印兒。不由得問:“印兒呢?她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艾飛摸了摸鼻子,大聲道:“那有這麼乖。剛剛還和我姐姐在這裏的,一刻也沒有停止,忽然間聽說有戰馬下崽了。她就馬上跑去看了。長官,我們還是走吧,要是被她看見你要離開軍營,說不定會又哭又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