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因(1 / 2)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大漠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時有時無的咆哮著,叫囂著,淘氣著,而又時不時的安靜一會兒。而就是在這樣的大漠上,風沙彌漫的小丘之間,一排排腳印卻清晰可見。它一直蔓延到盡頭,不,或許不是盡頭。看著混亂的腳印,似乎一切都是若有所無,此刻,它的主人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風沙中如魚離水般艱難前行。她穿著一襲白紗裙,裙擺在風的召喚下東搖西蕩,猶如自由的精靈,煞是好看;帶著頭巾,裹著麵紗,嬌小的身軀在裏麵晃動不已。忘了說,她隻是個5歲的小女娃娃。

時間倒回到一年前:景魯大地的贏帝為了奪得自己霸主的地位,不斷向周邊國家發起攻擊,一次又一次,戰勝則喜,戰敗則怒,最終的結果則是造成國家的男子從幾歲起就得去服役。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個茫荒的小村落開始了它的不平靜…

“武哥,武哥!”一個想大聲呼喚卻又充盈著悲切情愫的聲音在村中響起,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她拚命地想掙脫阻攔她的村裏人,但是沒用,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在重重包圍下被鐵騎帶走。

“芙妹,芙妹!記住,要好好照顧月兒…”男子的聲音消失在村落外,留下的隻是被鐵騎爭搶後的殘餘畫麵。

“武嫂,你要振作起來,你還有月兒,你還有我們啊!”村裏人看著絡芙呆滯的目光,爭相上來勸說,“是啊,是啊,月兒還小,需要你這個娘親啊!”

村裏人帶著歐陽蝶月,一個剛四歲的小孩子來到絡芙麵前,熟睡中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被帶走的男人叫歐陽武,絡芙是他的妻子,蝶月是他們剛四歲的孩子。

在眾人的勸說下,絡芙抱住自己的孩子在一片狼藉中,走向自己的家。

“娘親,你怎麼了?”蝶月睡眼惺忪,嗲嗲得問自己的娘。

“月兒,沒什麼,你睡吧。”絡芙還是一臉頹廢,目光呆滯。

“娘會一直在月兒身邊嗎?”

“會,但是,月兒,就算娘不在,你也要好好生活,這樣才是個乖孩子,知道嗎?”

“知道了,娘,月兒會乖乖的。”

第二天,蝶月醒來,沒有見到自己的娘親,便開始到處尋找…

“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來啊!”尖叫的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武嫂跳河了,快去救人啊!”

“什麼?娘親,娘親在河邊嗎?”蝶月拉著喊話人。

“是啊,月兒,你,唉…”

河邊

“娘,娘,你醒醒啊,醒醒啊,跟月兒說說話啊,娘!”

“月兒,月兒,沒用的,你娘走了,離開你了,你叫不醒她的。”

“不,不會的,長老,你說謊,你騙我,我娘答應過我,要一直陪在月兒身邊的,一直!”

“月兒…”

蝶月抱著自己娘的冷冰冰的身體,不斷呼喊,似乎想劃破宇宙天際,將娘從天上帶回來。一切都是徒勞…

“月兒,吃飯吧,沒有了爹爹和娘親,你還有我們啊,你娘肯定是想化作大鷹陪伴你爹爹,幫他擋擋戰場上的血雨腥風,陪他上陣。”

“不,我不要,我要娘親,我要娘親。姑姑,娘親是不是會回來,長老是不是在說謊,爹爹也會回來,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隻要月兒作個乖孩子,你爹爹和娘親就會回來的。”

“乖孩子,月兒是乖孩子。”蝶月擦幹眼淚,開始大口吃飯了。雖然她還是在極力忍受沒有娘親的感覺,雖然感到壓抑,還是無奈。

就從那天後,蝶月每天都在準備著如何尋找自己親人的計劃,她想自己一個人去找,不管前路是多曲折。她每天都省了好多的幹糧,時刻準備開始她的旅行。

但是,在她前麵的唯一的出村的路就隻有途徑大漠,蝶月知道這是嚴峻的考驗,每次她偷偷從村子出去,都會因為在大漠中迷路而累到精疲力竭,到最後就是被村子的人找到,帶回村子好好照顧一番。然而,蝶月在每次傷好後都會又偷偷溜走,這不,五歲的她又進了大漠…

一連串的腳印顯示了她的疲憊,她再次支持不住了,在她昏倒之前,她沒有聽到村裏人出來找她的聲音,相反,卻聽到了極其優美的笛聲。這笛聲仿佛在喚醒世間萬物,旋律縈繞整個大漠,連風沙好像也是因為這樣的聲音變得輕柔了,蒼鷹也在空中盤旋。

“好美,好美的笛聲啊,娘親!”說完這一句,蝶月體力不支,倒下了。

“沒事吧,沒事吧!”一個聲音代替了笛聲。

“水,水,我想喝水…”

“來,這兒有。”

蝶月粗魯地抱著水壺,好像要把它整個都喝完一樣般狼吞虎咽。她漸漸舒緩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藍衣少年,旁邊還牽著一頭駱駝。

“嗬嗬,你沒事了吧?”溫柔的聲音把蝶月完全給迷住了,她感覺身在天堂,臉頰泛起的紅暈證明了她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