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怎麼那麼容易?”淩安風的聲音透漏著鬼魅的誘惑,說著魔鬼的話。
“是夏遠恒叫你殺掉我的?”然依實在想不明白,想要除掉她,需要以這樣的方式嗎?盡可以早就殺死她的,為什麼叫淩安風折磨自己?
“啊?”淩安風顯然沒有聽懂然依的話,隨即輕笑了幾句,“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是狐狸一樣的心,你放心,我會在不久的將來,讓你們夏家以及你們相蜀國滅亡在我的手裏。”
原來不是夏遠恒要除掉然依的,那麼就是夏遠恒欠下的孽債吧。
“殺了我吧,這樣也免得你痛苦,你叫我活著,若是有一天我出去了,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至少我會製止你滅亡了相蜀國,何必呢?給自己留後患,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然依說完了,看著天上的那點點的星光,不知道他聽不聽得進去,但是這是然依的真心話。
“就憑你?”淩安風冷笑了一聲,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滅亡了相蜀國,那怎麼能行?然依生活過的地方,不可以被鐵蹄踐踏,然依要出去,可是怎麼出去?她至少要通知夏遠恒,要他多少有些準備,該怎麼辦才好?然依心裏想著,說不定可以用用激將法的,越是請求被刺死,說不定就是越有命活著。隻要她出去了,隻要她還活著,就要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和地方。
手指隱隱的發痛,然依摸著想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手指包住,但是用不上一點力氣,隻要一動就會疼,疼的厲害。
撕開衣服,然依突然想起了歐陽謙,他的武功那麼高強,他能不能把自己救出去?然依的手摸到了懷裏,那個歐陽謙送給她的信號彈還在,隻要把它發出去,歐陽謙就會來救她。然依輕輕的把它從懷裏掏出來,腦海裏想起了那不羈的笑容,那慵懶的神情。
算了,太子府戒備森嚴,他怎麼可能救的出自己?然依和他的情意沒有那麼深,他來了,會被淩安風那個惡魔殺死的。然依想著。將信號彈重新放回到懷裏。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何必連累了別人?
然依就那樣靠著牆壁坐在牢房裏麵,沒有困意,也不願意睡去,她害怕再做夢,醒著可怕,可是睡著了,那夢魘更加的嚇人。
黑夜竟然這麼漫長,似乎像是幾個年頭一樣,陽光一點一點的透過窗子鑽進了牢房裏,然依順著光,舉起自己的手,才看清了那血肉模糊的手指,它還疼著,疼的麻木了,可是然依高興,因為至少還知道它是疼著的。
然依想起了母親用一年的收成為我買來的古琴,她想起母親一點一點教會她的音節,她說,“然依,你的這雙手最像母親,適合彈琴,你定會彈得一手好親。”
可是,如今,這手已經這個樣子了,血肉模糊,汙血凝固在傷口上,詭異又肮髒,讓人看了害怕。而那琴,想著這輩子是不是不能再碰了?
然依附在地上低聲的啜泣起來,母親,女兒的手,令您自豪的,最像您的手,毀了。
“站起來。”又是那個聲音,又是那樣的冰冷。
又來了,又要折磨她了嗎?
然依抬起臉看著那雙冰冷的眼睛,她死死的盯著淩安風,將他的樣子刻在腦子裏,“淩安風,你的樣子我死都不會忘記。”
“拉出來。”淩安風沒有理會然依,對著身邊的人命令了。
幾個士兵就進來,像是昨天一樣,把她拉出去,綁在了木樁上。
“見過你父親給別人用刑嗎?”淩安風眼神邪惡的看著然依,透著殺人的光芒。
然依別過臉去不看他。
“讓她試試我們這烙鐵吧。“淩安風商量一樣的看著身邊的士兵,像是在征求意見,但是明明就是在命令。
士兵拿起了烙鐵,放在爐子裏麵灼燒。時間過的不慢,那烙鐵也很快的燒紅了。
“你的這張臉蛋倒是很美,不過太妖豔,天生的狐媚子,是來禍害我淩闕國的嗎?是夏遠恒派來迷惑我的嗎?”淩安風的手捏住了然依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然依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睜開。要殺要剮隨便吧。
“就在這臉蛋上留下個印記吧,日後出去了我也方便尋著。”
聲音落下,然依睜開了眼睛,好狠的人,然依的眼睛看向了那通紅的烙鐵,緊緊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