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心中有些堵,她便索性最後掀了車窗的簾子掛在一旁,懶得去看外邊一成不變的蒼涼,隻是任初冬的烈風,卷了山嶺間的蒼寒,灌進馬車裏,碎在她凝脂的臉頰上,鼓蕩起長發在馬車裏肆意,如溺水般,根根鮮明。
一絲一縷,如妖。
戴閱騎在馬背,從前方折返欲與馬車同驅時,透過車窗看到的便是如此驚姿絕豔的一幕,他似被勾住了目光許久未曾轉開,麵上明晦不息,眼神閃爍難明的暗潮。
絮濡沫轉向他,在飛舞的發絲中,狹長了鳳眸,他的眼神曖昧,令她討厭。意味深長的一笑,更是刹那絕美了荒蕪。“戴公子,有事?”
戴閱又是一陣晃神。隨後收起眼中的驚豔,隱了眸中翻湧的情欲,他笑著關心道:“安姑娘,雖是初冬,但這北國天寒風急,眼看將有瑞雪,安姑娘可要小心身體才是。”
“要下雪了?”絮濡沫透過那方小小的窗口,目光越過戴閱看向天邊,心情不佳的慵懶問道。
陰沉低矮的雲層遮了整個天空,似與地上的灰暗遙相呼應,隻有太陽所在的位置,勾勒出幾抹淡淡的金色輪廓,輪廓裏的雲色稍亮,似也比別處的薄上那麼一層。
戴閱不由又被女子一雙迷離的雙眼吸引,他一直想接近她,卻總是感覺眼前的女子是他這輩子也觸摸不到的。許久他才帶了些許莫名的失落,道:“是啊,就這兩天就要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可比往年晚了許多。”
“戴公子,你可否得知此次競仙大賽大概會有多少……”
聲音歇在了此處,絮濡沫斂眉凝神靜聽,戴閱不解的望向她,正要開口詢問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策馬聲。戴閱回身望去的同時對了趕車的人吩咐道:“靠邊停下,讓他們先過。”
馬車緩慢的停下時,那策馬之人也到了身旁,隻有一騎,見他們停下也馭的一聲疾速收韁,身子緊貼馬背,黑色的駿馬人立而起,聿聿兩聲後站定。絮濡沫見此暗讚,好馬術!
馬上之人先是掃了一眼戴閱,而後看向絮濡沫,眼中閃過驚豔。同樣是男子,戴閱當然明白那眼神的意義,皺了皺眉,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有些警惕的緩緩驅馬靠在了馬車旁。
男子麵容冷峻,五官深如雕刻般硬朗,眉毛濃黑,鼻梁高挺,嘴唇緊抿,一雙眼睛冰凍三尺無絲毫溫度,雖長相俊美,卻冷的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絮濡沫在他停下時便發現他馬上還有一人,趴在他的身前,長發倒垂,看身形是個女子。還未待細瞧,那馬上男子已揪了女子的衣衫毫不憐惜的掀下馬去。女子仰麵倒地,一張清麗秀雅的小臉上此時掛滿了驚恐的淚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出。
絮濡沫有些同情的望了一眼那被點了經絡的女子,轉頭望向那男子,嘲諷道:“如此對待一名弱女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男子聞言挑眉,有些不服氣的問道:“我不是,難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