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濡沫收回了目光隨意在一張空桌坐下,放好自己簡易的小包裹,那小夥計也來到了跟前,循例問了句,姑娘吃飯還是住店。
因為對這裏的金錢換算毫無概念,也不知道吃一頓飯大概會花多少錢,沉吟了片刻,她拉住這小夥計低聲問道:“帥哥,你和我說說在這開一家這樣的店大概多少錢?”
小夥計翻過一個茶杯給她倒上了一杯茶,又將茶壺放在了桌子一角後這才抬頭望向她,剛要回話卻又一時竟楞在那裏。也不知他是因為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喚作帥哥,還是因為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絮濡沫等了片刻沒聽到他回答,一抬頭便看他傻了吧唧的站在那發呆,她毫不客氣的跺了一腳,那小夥計立刻醒轉了過來,微紅著臉轉開眼,手足無措的用一塊毛巾用力的擦著已是幹淨如初的桌子,嘴裏結巴著回到:
“回姑……姑娘的話,盤……盤下這間客棧……的話,差不多得……得三四百兩……吧。”
一聽買下整家店還不到四百她頓時有了底氣,豪情萬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給姑娘我上幾個最好的菜,來壺最好的酒,再來間最好的客房。”
小夥計應了一聲也沒敢再抬頭,灰溜溜的退走了,沒一會的功夫她看著小夥計將四五個還算精致的炒菜和一壺香鬱的玉文春擺上了桌子,心中感歎道,上次吃飯店的菜還是上輩子的事呢。
此時,聞著菜香再給自己倒了杯酒,嘴裏口水已經泛濫的絮餓狼原本還想抄詩襲詞的附庸風雅下的,卻無奈腹中空空連累的腦中也空空隻得作罷,在她剛提起筷子時便很掃興的聽聞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呀呀,還真是少見的美女啊,所以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小八這次蹲在城門下守株待兔果然見效了。你們看看,比邱辛玄那家夥舉薦的湘離姑娘如何?”
話音剛落,三個人的腳步聲紛遝著漸漸走近。唉,調戲良家婦女這麼惡俗的情節還真是不分國界不分年代啊,竟也不可避免的讓她也趕上了。
絮濡沫在心裏暗罵了幾句,也懶得理會這種敗類。對待這種人是絕不能嚴詞拒絕的,這樣隻會讓他惱羞成怒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將筷子闖整齊了,撚起一筷菜,不動聲色的緩緩的吃著。
一道陰影移到了近前,覆蓋了半個桌子,那陰影微微彎腰,聲音有禮的問道:“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貴姓?”
知道自己冒昧還不快閃開,絮濡沫眼皮也沒抬一下繼續吃著自己的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由著他嘰歪,等待他自己感覺無趣的離開。
那人待了片刻還是沒等到想要的答案,便又繼續自說自話的問道:“在下從未見過姑娘,姑娘家應不在初商城吧。”
絮濡沫撚起酒杯,聞了聞,隨後一口一口的淺酌,這古代的酒也這麼辣啊。
男子極有耐心,竟然還能保持平靜不見絲毫惱怒,隻聽他繼續道:“姑娘莫不是以為在下幾人是登徒子那可實在是冤枉,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戴閱,家父乃是初商城的知府。他們兩位,這位是寧州齊山車馬行的鄭家少主,這位是寧州各地最大酒樓奉躍居的葉家公子。若是姑娘在初商城有何需要差遣,在下幾人必竭盡全力為姑娘效勞。”
絮濡沫聞言心中一動,一開始聽他說認識那寧州有名的寫個字都讓人看不懂的才子嶽辛玄,她就知道他們必定是這城裏頭有名的紈絝子弟,她本來沒對他們動什麼心思,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三人中一個是初商市長的兒子,一個是管著全寧州出租車的,一個是連鎖酒店的少東,既然他們自願想竭盡全力的為她效勞,那麼這人可就得好好利用利用了。
畢竟她此次下山是為了尋白瑪,可這天下之大要找人的話,光靠她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一般的困難,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這天下一掉掉下仨來,不用白不用。
想到此處,絮濡沫放了筷子酒杯,抬起眼打量起麵前站的三個男子。若是給塵拜衍曜的長相打一百二十分的話,這戴閱差不多七十分上下,葉家勉強評六十分,鄭家……也就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