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2)

初秋清晨,天氣微涼,濕濕的空氣,有絲絲涼爽的風。此時正是香瓜成熟時期,農民忙碌著收獲成熟的瓜果,而在一棟殘破漏縫的房門,地上塵土騰騰,幹裂的牆皮在搖搖欲墜。

室內擺設普通,布置簡陋,老式衣櫃,櫃子上麵擺放一台十二英寸舊電視。郎葦瞳一籌莫展,在狹窄的兩間土房裏走來走去,不時地推著眼鏡,盯看補丁落補丁炕被上癱瘓的母親。

鄒亞彤刷掀開被子,迷糊的把眼眯出一條縫,仰頭瞧見心神不寧的兒子,吃力地。

“兒子,你咋了,好像有啥心事?”

“沒事兒。”郎葦瞳看著母親,“媽,您要喝水,是要……”

鄒亞彤吃力翻身:“啥也不用,你幫我把拐拿過來,我想活動活動筋骨。”

郎葦瞳急了:“哎呀,我背您到院子溜達吧。”

“背啥背,越不鍛煉,我這筋骨越萎縮!”鄒亞彤歎口氣,”哎……這兩條廢腿,是我這輩子的遺憾,那幫畜生,真讓人來不及反應,我啊,到不如死了算了。”

“媽,你亂說什麼,你的病肯定能治好。”

“你媽我呀,不會輕易尋死覓活,好在我這雙手還能動,幫人家做幾雙鞋賺點零花錢,你爸打點短工,掙錢供你上大學。”鄒亞彤吃力架著雙拐,“沒錢沒房都可以,咱可不能沒文化。”

郎葦瞳不高興了:“上大學不知要砸多少錢,家裏也沒個進錢的路。”郎葦瞳攙著母親,“所以,我不想上學了,去城裏打工掙錢給您治病,查出踢傷您腿的凶手。”

鄒亞彤晃動著失去知覺的雙腿:“兒子,你可不要胡來,上一代恩怨,跟你們這一代無關。”她喘著粗氣,“況且考一所好大學不易,有多少人想考都考不上,你趕快回去好好念書,是咱窮人唯一出路。”

“媽,您是不了解大學,沒您想象那麼好,大家相互攀比吃穿,更可氣有人說:現在的學生,拿著父母血汗錢出來揮霍。”

郎建城坐在炕沿搭話:“分明是嫉妒,你少聽他們胡說八道。”

郎葦瞳沒理睬父親,攙扶母親向外走:“媽,當年您咬傷那人的手,一定會留下了疤,是唯一證據,我想找到他並不是難事。”他換上笑臉,“我不能在拖累家了,我大姐在城裏學美發,也花了不少。”

鄒亞彤拉下臉:“你姐學費不是都交完了嗎?”停住了雙拐,“上好你的學,這些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郎葦瞳停住腳步:“啥邏輯,您都這樣了,還逼我上學,我們班有個富二代校霸就是個例子,整天帶著小姑娘去酒吧k歌,甚至更可惡我難說出口,這樣學習氣氛,我承受不了。”

“你管人家幹啥,自己學好知識,咱們不管他富二代、官二代,那些人跟咱不是一路人。”

“葦瞳,你別太任性,你的目標是學習,有錢人皇帝生活咱不攙和,你也管不著。”郎建城在房間走動,“何況,如今是和諧社會,別整天滿腦子想著仇啊恨的,你懂啥是凶手,你媽那腿是個意外,跟旁人無關。”

郎葦瞳比劃著手:“您老又明白了,我咋搞不懂您,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說你懼怕什麼?”

郎建城叼著煙,背著手:“滾犢子,老子怕過誰?管好你自己,上學有啥不好,好歹再過兩年,你就大學畢業了。”

郎葦瞳喊叫:“家裏這麼難,畢業了又能咋樣?”

郎建城氣得蹦了起來:“你個癟犢子,我看你是王二小放牛不往好草上趕,那能一樣嗎?”

郎葦瞳竄起來:“真看不慣,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勁兒,家裏一分錢沒有,非逼我上學,捆綁著我的手腳有啥出息。”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錢咱慢慢掙,你不多學點文化,將來哪個單位稀得用你?”

“世上沒有不冒險的成功,沒高風險,就沒有高收益,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快成手扶拖拉機了,再去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