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允晗。
房東阿姨叫我允允,班上玩得好的女同學叫我晗晗。我小時候一直在奇怪,為什麼沒有人叫我“蘇蘇”,後來長大了一點才明白,諧音“叔叔”。
我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麼樣的名詞來形容自己。我天生排斥loli,氣場又不足禦姐那般強大。
長相方麵我隻從爸媽那裏遺傳來了眉毛和手。媽媽細長濃淡適中的眉,和爸媽都有的纖長的手指,隻不過我的手指比他們更纖長,也更漂亮,我的手指沒有他們因長期幹活兒粗大的關節。我的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外形像一個豎著的、長是寬的1.5倍的長方形。
房東阿姨說我的手很適合彈鋼琴,而實際上,我隻彈過電子琴,而且隻會一首曲子,還經常彈錯。
再過幾天去學校報完道以後我就高二了。這幾天我不得不感歎時間流逝飛快暑假一去不返。想起七月底的時候,也就大概是一個月前,我把那個被班上同學稱為大齡女青年的可憐又可恨的班主任布置的作業全都寫完了,光是她布置的作文就用盡了我兩支半愛好大容量0.5中性筆的水。
在做完全部作業後的一個星期,我完全沉浸在空虛中。除了吃飯和誰叫,我幾乎都窩在電腦桌前,向著我之前定下的“dnf召喚練到48級覺醒稱為月之女皇再到60級去pk場秒人在開一魔法師小號轉職成戰鬥法師”的目標努力,後來才發現我根本沒有那毅力,隻從20級玩到30級洗了sp點,學完上位精靈後就沒耐心玩了。
在空虛快要爆發的臨界點,我找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來打發時間“把《名偵探柯南》從第一集到最新出的一集從頭到尾看一遍。
看著裏麵一個個智商高得嚇人的殺人犯,我不禁唏噓。那時候我想起了六年前,同樣是看《名偵探柯南》,同樣是唏噓,到現在,我身邊少了四個朋友,僅剩下我一個。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覺得不公平,小蘭有新一,或者說柯南想著念著,小哀卻什麼都沒有,於是從那時起,我瘋狂地喜歡上了與小哀有關的穿越cp,龍哀。
扯遠了。
我自己大概是說完了,現在說說我的家人。
爸爸,媽媽,姐姐,和我。
他們三個去了國外,單單丟下我,而且是在八年前。他們隻在每個月的二十八號把錢打進他們事先為我辦理好的卡裏,每次都是整整一千美元,似乎他們從沒想到過,我,他們的小女兒,是居住在中國,用的是人民幣。每次我都要很麻煩地在銀行把美元換成人民幣。
現在陪伴我的,隻有一隻白色的母貓,我叫它戴婭。
“戴婭”是日語裏“方塊”的音譯,至於我為什麼用“方塊”,等一下我會解釋。
戴婭的毛色是真正的純白,沒有一絲雜色。它海藍色的眼睛裏沒有普通貓的老謀深算,隻有一種湖泊般的平靜。
它是三年前,我從一個婦人手中買回來的。
那婦人家一共有四隻貓,但某一天,她發現戴婭——以前的戴婭似乎是叫“小白”這種大眾化而喜感的名字,她發現小白的一隻前爪一直不肯著地,便嫌棄它,將它低價賣出。後來我發現是因為它的那隻前爪紮進了一根刺。
“方塊”,是我在班上的稱呼。
準確一點,不隻是我。我們班上一共53個人,不知為什麼,大家不約而同地想以撲克牌中的某一張為自己的稱謂。我分到的,或者說,我搶到的,是方塊j。
撲克牌有54張,便有一張是空缺,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張竟然是位於大小王之下,其餘之上的黑桃k。
我們班上撲克牌命名的事不脛而走,不到三天,才剛剛高一的我們班的人,就成了全校皆知的人物。
英語老師還興致勃勃地特地空出一節課給我們每人取一個長串的英文名。
我的是heen·ramya·jack·diamond。
heen是“晗”的音譯,ramya是我的英文名,jack是撲克牌裏j的全稱,diamond是方塊的英文。
我現在唯一的朋友,就是除去六年前那四個人,還剩下的,路晴和舞雪。
ching·selina·queen·heart。
和sher·susan·ace·heart。
***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裏kalafina的那首lacrimosa響了起來,吵醒了我。
在起床氣的促使下,我一臉憤怒地接起手機大喊:“誰啊?!”
誰知道手機那一頭的人更加憤怒,衝著我吼回來:“蘇允晗!你還要不要報名啊,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