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迪科的雙臂更加用力了一些,道:“狂龍將軍,請起來吧!”
狂龍多少還是被凡迪科的話所感動,雖然他很不喜歡這個人,但凡迪科舍命救他卻還是事實。一想到這裏他便覺得自己愧疚難當,內心更是不好受。
“凡迪科參謀!老狂我……我對不住你!你讓我跪吧!跪下來我還舒服一點!”
“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說跪就跪,你要如此,就算我凡迪科看錯你了!”凡迪科冷峻的臉沉了下來。
狂龍左右不是人,微微的回過頭朝趙炎看去,剛好趙炎也看著他,倆人的目光迎合,狂龍道:“老大……”
“我說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狂龍垂著頭沉默了一會,最後站起身來,道:“好!我老狂不跪了!但我把話說在前頭,等我們攻下劍則了,回去我請客!”
凡迪科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到時候一定要讓狂龍將軍肉痛一場。”
杉科道:“光你一個人吃怎麼能讓他肉痛,到時候叫上我啊!”
娜曼姿附和道:“還有我,我也要去。”
哈哈哈哈哈!
幄中,難得如此愉悅。
好了!
趙炎轉過身,看看狂龍,又看看凡迪科,道:“凡迪科,說說你的想法吧!”
談到戰事,眾人麵上的笑容又瞬間消逝,凡迪科想了一會,道:“城主,剛接近劍則之時,我……”
眾人談論了整整一個中午,又商議出一係列的作戰方案出來。直到重新恢複了信心,才散去。
娜曼姿剛要離開帳篷,卻仿佛想到了什麼,轉過身湊進趙炎,道:“炎,剛才你為什麼要讓狂龍難看?這不是軍令,隻是打賭,而且凡迪科完全不知情,你大可以維護他的。”
其實娜曼姿心中有答案,隻是不很肯定,這才找趙炎證實。
趙炎雙手反在背後,緩緩的朝帳篷外走去,看著遠處的天空,淺淺的一笑。道:“你和狂龍也認識了大半年了吧?你難道不覺得他比以前更加暴躁了嗎?”
娜曼姿仔細一想,還的確是這樣。除了暴躁,人也猖狂了許多。
趙炎又道:“一年時間,他從一個土匪變成奴隸,又從奴隸變成了將軍。這其中帶來的刺激不是任何人都能平和的接受的了的,他心很高,年紀又比我們大。慢慢的他開始猖狂,目中無人起來。雖然他還不至於排擠我,但如果不讓他的脾氣改改,會影響到整個愛櫻炎字軍的。”
娜曼姿搶著道:“所以,你就讓他受挫,讓他……”
說到這裏,娜曼姿內心猛的一震,驚道:“難道……你不製止開始的進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狂龍是我的心腹,凡迪科是百年難得的人才。這倆個人,我不能放棄一個,所以,他們必須要融洽的在一起。”
“可是,那些犧牲的……”娜曼姿的聲音降低了許多。
趙炎道:“隻有讓狂龍真正的受挫,他才會明白自己的分量。隻有從死亡中走出來,他才會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有多渺小。”
呼!
趙炎歎了口氣,道:“他們的犧牲,對這次的戰爭,對愛櫻城的未來,都是值得的。”
“都是值得的……”
娜曼姿垂下頭,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想說趙炎用心良苦,又想說這樣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大了一些。但她始終沒說,她隻是陪著趙炎看著遠處的天空。靜靜的看著,靜靜的。
……
戰爭的持久出乎趙炎的意料,帳篷內的物質已經耗去了一半,但局麵卻沒有一絲好轉。
在凡迪科的戰術和趙炎的精心策劃下,愛櫻炎字軍在進攻時雖然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傷亡損失,並且也創造出了幾次險些攻下劍則的可能。但最終的結局,卻還是以他們的失敗而告終。
愛櫻炎字軍的傷亡損失,已經高達一千多了。而每一次的進攻,天軍往往隻有幾人傷亡或無一人傷亡。
劍則之戰已經進行一個月了,前方的緊迫和後方愛櫻城堡給他帶來的壓力讓他好幾夜沒睡個好覺。
未嚐試戰爭的時候想玩戰爭,但以戰爭為職業卻又感到疲憊了。
連續幾天,愛櫻炎字軍的氣勢無比低落。
難道,這真的是一座無法攻下的城堡嗎?
天城,真的拿不下來嗎?
趙炎找到附近的河流,**裸的潛入河底,浸泡了一夜。盡管火係屬性的他並不喜歡水因子的味道,但他還是那樣做了。
他隻求安靜,由內至外的安靜。
翌日清晨,趙炎似乎想通了一切,又將眾人召集過來。
“劍則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人夠聰明,這座死城就鬥不過活人!”
這是趙炎的第一句話。
聞言,眾人頓時知道了趙炎的立場,這劍則是非拿下來不可了。但讓他們奇怪的是,前幾天趙炎的情緒和他們差不多,比較沮喪。但今天,像是格外開朗。難道,他想到什麼攻城的辦法了嗎?
哎!想到了又有什麼用?凡迪科參謀想到的辦法還少嗎?但劍則的地形和兵力,實在不是能輕易打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