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氣憤無比,但賽場上的事實擺在那裏,加上他自己又輸掉了比賽,實在無力反駁。
在別人的地盤,而且形勢已經很明了了,梅洛自然不敢撒野。忍著怒火,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去。心道:“你們等著吧!我會加以十倍的讓你們痛苦的!”
觀眾席上,一片驚鄂過後,逐漸平靜下來。
暗奇爾在奧瑪科身上來回打量,鬥篷內的那雙眼睛似乎在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難道……在骨甲的後麵,還有一層甲?”
奧瑪科今天實在是興奮的不行,雖然臉上沒有了開始的笑容,但那股從體內湧上心頭的激動情緒卻無法隱藏起來。
“沒錯!你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居然能讓我啟動生命之甲。”
“生命之甲?”暗奇爾微微一驚,道:“你這是生命之甲?”
奧瑪科點點頭。
梅洛微微一驚,他和暗奇爾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還沒從見他如此驚訝過。
暗奇爾接著道:“怎麼可能,你一個亡靈法師居然會生命之甲?”
奧瑪科低沉道:“以前是沒出現過,但並不代表就不可能。”
暗奇爾的驚訝是有道理的,他很明白生命之甲意味著什麼。這是精靈一族的特殊魔法,並且是很高級的防禦係魔法,隻有那些元老級別的精靈法師才能掌握。
生命之甲的防禦能力在整個魔法史上都是排的上號的,並且承載著精靈一族的榮耀。打個籠統的比如,如果A級的人運用了生命之甲,那就算S級的摧毀力都不能將它擊破,它能讓施法者的防禦力頓時提升幾個檔次。
這套魔法好是好,但也有很大的缺陷,這就得和它的名字牽扯上關係了。
所謂生命之甲,便是以生命為契約形成貼在身體表麵的防禦盔甲,有生命的力量維持,這套盔甲的防禦力是相當強大的。但同樣,如果生命之甲被強行擊破,破碎,那施法者的生命便作為代價一同破碎。
所以,生命之甲是精靈法師最後的救命稻草,不到最關鍵的時候絕不會輕易的啟用它。
這種魔法在艾雅大陸的曆史上,沒有一個精靈族以外的種族法師使用過。現在它卻很清晰的出現在暗奇爾視線內,叫他如何能接受。
生命之甲!
主席台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觸動。梅大日,愛櫻騰、酷赤圖、喬爾的眼神都猛的一亮。
酷赤圖驚道:“亡靈法師居然會生命之甲?”酷赤圖覺得這和公雞會下蛋一樣讓人不可思議,但他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
愛櫻騰淡道:“這是個不一般的亡靈法師啊!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麼好的本事。”
“而且他一點都不避諱,要知道,光明教廷和亡靈族之間的戰爭還沒結束多久呢!”
愛櫻騰點點頭,道:“對啊!真張揚啊!”
賽場上,大雪已經完全停止,在奧瑪科和暗奇爾的魔力驅動下,積雪也逐漸融化。此時的賽場,和趙炎那時的完全不同,就像是跨越了一個季節。
暗奇爾在奧瑪科的身上看了許久,直到倆人中間的骷髏兵石頭人已經廝殺的各自僅剩下一個,暗奇爾才道:“真的是生命之甲?”
奧瑪科沉默不語,向前邁出一步,那包裹著奧瑪科的白色盔甲看似沉重無比,此時卻顯得格外輕巧。
暗奇爾的神情漸漸舒展下來,淡道:“生命之甲的確是厲害,但別忘了,他的缺陷可大著呢!”
頓了一下,暗奇爾接著道:“隻要我擊破了你這最後一層生命之甲,你不但會輸掉比賽,還會丟掉性命,你值得嗎?”
奧瑪科笑了,笑容裏滿是猙獰,道:“值得,能讓我徹底的興奮一次,什麼都值得。”
“你真是個瘋子。”
“不是我瘋,而是我有把握。”
“這麼自信?”
“啟用了生命之甲,就是在賭命,你認為我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這樣做嗎?”
暗奇爾的腦袋向外探出一些,道:“難道你還有招?”
哼……
奧瑪科冷冷一哼,繼續向前走著,與此同時,他緩緩的展開雙臂,將胳膊抬了起來,攤開雙掌,掌心向上,徐徐的向上升去。
下一刻,奧瑪科的全身泛起了黑色的光芒,光芒嫋嫋上升,像火焰般燃燒。
那些觸碰到黑火的空氣,像是被燒焦了一般,發出一絲絲異樣的臭味。
奧瑪科的頭頂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烏雲,他每向前邁出一步,那烏雲便會跟著他一同前進,將地麵遮擋住。
奧瑪科突然停住腳步,那依附在身體上的劇烈黑火迅速的在手掌上彙集,奧瑪科仰著頭,嘴裏默默的念叨著一些什麼。
嚓!
猛然間,奧瑪科雙拳合攏,頓時將那黑火捏的粉碎。
他那低沉的聲音又在賽場上響起。
眾惡降臨!
嚇!
下一刻,賽場半空中突然變色,掠過一陣陰影,向暗奇爾撲了過去。
一時間,鬼哭狼嚎,淒涼哀怨聲鋪天蓋地的響起,傳入許多人耳中,無比發麻。
但奧瑪科的這招“眾惡降臨”並不是靠聲音來傷人,如果這樣,那誤傷就太大了。
這陣聲音隻是前奏,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麵。
奧瑪科的臉上,除了一片冰冷,更多的則是自信。
遠處的暗奇爾,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這種強勁的冷靜讓人無比放心,仿佛他有什麼破解之法似的。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一片寂靜,靜靜的盯著賽場,更多的人則是用手捂住了耳朵。
眾人都在期待著,這個亡靈法師用生命為代價來保住性命,在最後關頭釋放出來的絕招是什麼。
每個人都期待著,包括趙炎,包括主席台上的幾人。
亡靈法師的一舉一動,都充斥著神秘。
嚇!
那些讓人全身發麻,揪心的聲音依然在空氣中回蕩,在暗奇爾的半空中,漸漸的出現了一絲異樣。
而就在此時,一道令無數人跌掉下巴的聲音響起。
暗奇爾不知什麼時候舉起了手,“我認輸。”
主席台上,梅大日那捏緊的拳頭微微鬆開,深深的吐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