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前神界以多欺我,合五人之力才勉強將我封印在墨跡之窟底。而今六界居然隻剩了你一個神,雖然便宜了他們,到底還是給我留下了一個報仇的對象,你既誇下海口,便讓我來見識見識作為神的本事吧!”
神樂大驚,沒想到她竟聰明反被聰明誤,原來髀濨被封印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他不能被消滅所以隻能被封印。神是它的報複對象,而作為世間最後一個神的神樂無疑成為了他發泄萬年怨氣的最佳人選。而自己方才居然還誇下海口觸了他的逆鱗,無疑是自己找死。
然而此刻她便是再後悔也無用,殺性大起的髀濨猛然消除結界,猶自與它結界相抗的神樂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失去了阻礙物,徑自直直的撞上了髀濨揚起的利角上,大驚之下神樂舉起神杖在髀濨頭頂一擊借力彈開,卻不想它速度那樣快,隻一躍利角便劃過神樂腰跡,神樂一聲悶哼,鮮血淋漓撒了它一身,空氣中立時溢滿了甜香的味道。
神樂堪堪落地,驚恐的看著髀濨歡喜的舔舐著爪上自己的鮮血,看著它漸漸有了光彩的眼睛,連毛發都泛起異樣的光澤,自己的血對於髀濨的複蘇有著絕對的複蘇作用,可比骨骨的血肉要有用的多。
得到神之血滋潤的髀濨貪婪的盯著神樂,似乎她在它眼裏不過是一頓唾手可得的美餐,神樂的傷口已經在她落地的時候便已經愈合,奈何空氣中甜香的味道還未散去,這對於對血液饑渴已久的髀濨來說是多麼美味的誘惑。
“多麼誘人的味道,”髀濨舔淨爪上的最後的血跡,陰測測的對著神樂笑:“不會死最好,這樣才可以陪我好好玩玩,若是你輕易死了,說不定我還會因此覺得寂寞。”
神樂駭然,它若是攝入自己大量的血液,真正複蘇後這天下便再無人可以封印它,可她現在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如果她即刻使用神力的話還能與之一搏,但代價是慕千潯的生命,而她若不采取任何措施,她自身雖死不足惜,可卻害了天下人,同樣包括她要守護的慕千潯,慕千潯還是天下人神樂再一次在選擇麵前猶豫了。
“竟然在對陣時走神,自恃不會死所以才這樣輕蔑本神嗎!”
神樂還未來得及回神,甚至還沒有一絲動作,一道黑影閃過她便狠狠的撞到洞壁上,她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血來,身體上的傷口可以依靠神的體質而迅速愈合,可是絲毫不能減輕傷口帶來的痛意和傷害,這接連幾下的重傷已然讓神樂失了大半力氣。
然而髀濨並沒有因為神樂的體力不支而放鬆分毫,反而因為鮮血的刺激變的更加興奮,它打了個響鼻,再次向神樂衝來,似乎抵不住神樂血液的誘惑想將她撕碎吞噬,此刻神樂再不敢走神,雖然勉力卻還是可以快速閃躲,隻是敵強我弱,每每總是和興奮中的髀濨擦肩而過,造成或大或小的傷口,不過幸好她還沒有太大的危險。
不知道衡弄文要用多久才可以走出墨跡之窟,也不知道他可不可以逼停慕千潯與夜未央之間的戰爭,她還要等多久才可以結束這場心驚膽戰的纏鬥,這樣每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越來越讓神樂沒有信心,應對躲避也越來越慌亂無措,最後她一個閃躲不及,便再次被髀濨撞翻在地上。
神樂再無力起來,惶恐的瞪大眼睛看髀濨悠閑的向她踱來,她忽然感到絕望無助,她隻是想知道慕千潯心中可有自己的那麼一點位置,為什麼她隻是有了這一點點的私心就引出了這樣大的禍患,她是罪人,是天下的罪人,可是她不願就這樣服死,她想見慕千潯啊!
神樂蹣跚後退,懼怕的搖頭:“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隻求你別殺我……”
髀濨聞言覺得可笑,停下腳步用前爪推了推神樂,看她毫無反抗的能力後又用爪子踩在她背上:“好歹是個神怎麼連個小小魔物都不如,為什麼不用神力,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神樂被它死死的壓在爪下,悶哼一聲卻不敢有絲毫反抗掙紮的動作,它已經長大到上百斤的重量,若是它使些力氣的話完全可以將她脆弱的身體踩碎,她被壓迫的無法自由呼吸:“放我一條生路,也還你自由,隻要你不傷害六界生靈。”
“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條件,什麼天下蒼生,什麼六界生靈,不過都是你們這些虛偽的神給自己冠冕堂皇的借口,既然那麼偉大,又為什麼舍不得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