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被衡弄文送回來,綠衣就瞪著倆大眼珠子散發強烈怨念,神樂怕被波及睡得遠些:“你不能怪我,要怪也要怪你自己功力不夠,讓人打發了回來。”
“衡弄文不是女的,你騙我!”綠衣怒道。
“我什麼時候說他是女的了,我說的是如你所想,你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神樂狡辯完又扮委屈:“何況你剛才也看見弄文清君的仙姿了,連本姑娘都差點把持不住。牧離那麼大把年紀了,功夫又好長得又不賴,怎麼就沒老婆呢?說不定啊就是好衡弄文那類的呢?”
衡弄文啊衡弄文,為了我今晚的安穩睡眠,也隻能先小小犧牲一下你的品行了。
綠衣果然陷入深思中。
神樂如願以償的安穩睡大頭覺,正迷糊著聽到有人叫她,她哼唧了兩聲翻身再睡。那聲音又大了些,神樂實在不能忍受,睜眼就看到綠衣對她伸舌頭擠眼。
神樂愣了下,這是什麼鬼?“大姐,又怎麼了?我好困啊!”
綠衣精神亢奮,摩拳擦掌道:“以你對衡弄文的了解,我該怎麼對付他?”
神樂閉眼趴著哼唧道:“一劍劈了他……”
“不行不行,我打不過他!”綠衣提醒道。
“……那就劈了牧離……”
“那是我相公,我為什麼要劈他?”綠衣問。
“衡弄文!”咆哮中。
神樂看看被封了睡穴的綠衣安靜靜的睡著,滿意的衝衡弄文點點頭,這樣總能一覺天明了吧。
一朝夢醒,已換天地。牧離和綠衣本就浪跡天涯,正好神樂也要去找解藥,四人便一道走了。
市井之中最少不了的就是閑言碎語,神樂隨便聽聽聊以寂寞。傳聞種類很多,像宮裏哪個妃子得了勢,哪家公子又擄了三裏鋪的姑娘填八房,哪家喂牛的草料又被哪家偷了些,大到王公貴族,小到鄉野村夫,或驚天動地或雞毛蒜皮,天下之有,無一不談。
神樂從這些錯亂複雜的家長裏短中整理出了一條驚心動魄的消息。
躥到衡弄文身邊:“三日後趙輕音會被斬首!”
衡弄文沒有特別表情,昨日他便知道這個消息了,隻是怕神樂衝動,所以沒告訴她:“林蕭這麼做,就是想引出你。”
“林蕭太過心狠手辣,若是我不知道這消息,趙輕音企不是要白白冤死了?”神樂義憤填膺道。
“你知道了也不能去。”衡弄文說的鄭重:“林蕭此次就是為了捉你,趙輕音的事交給我和牧離。”
“隻是可能要耽誤給你找解藥。”衡弄文說的猶豫,神樂卻坦然拍拍肚子:“還是救趙輕音要緊,這家夥還早著呢。”
衡弄文不再說話,神樂也沉默了。她知道解藥多半是尋不到了,那就讓她帶這孩子再快活兩月,然後由她親手將它送走。
三日之期已到,到處都張貼著趙輕音的畫像,好像生怕神樂看不到似得。衡弄文和牧離綠衣三人已經喬裝打扮好混入圍觀的市井之民中。綠衣依舊粘著牧離,而他們這場一廂情願的糾葛神樂已經從衡弄文那知曉了一二。
這本該是牧離對衡弄文溫情的枕邊話,但因為現在他二人另有任務,所以這一廂情願的事件由神樂為大家講述,若有講解不到位的地方,忍著別說。
綠衣呢是除妖師世家出身,因為是個女孩,家人隻想著將她養做大家閨秀。然而綠衣一直認為巾幗不讓須眉,她是個女孩照樣可以承擔除妖救國的重任。她偷著學武功和半吊子的除妖術,最後幹脆就離家出走決心要獨自一人闖蕩江湖。
江湖嘛,人心險惡之地也,這一點神樂是深有體會滴。綠衣涉世未深再次印證了江湖險惡這個事實,沒兩天時間她就被人騙的身無分文露宿街頭。
於是她隻好使出行走江湖的看家本領街頭賣藝,她在鬧市裏舞刀弄槍,累的半死還沒收到錢呢,就被官府以公然使用管製刀具的罪名關了兩天禁閉。
被放出來後有好心人給她支招,說是幫人捉妖可以賺到大大的錢。她聽了下午就接了一單生意。
月黑風高夜,她一身綠衣鬼魅般飄蕩在街道上,等待獵物的到來。其實她想穿身夜行服會比較正規,可是囊中羞澀她也就免了這個念頭。她整整潛伏了兩個時辰,空蕩蕩的長街裏依然沒有一絲異樣。
正當她想偷懶放鬆一下自己酸麻的腿時,長街模糊的盡頭響起清澈的叮鈴聲,聲音像是她從小聽慣的銅鈴聲,似乎又有些不一樣。沒多久,銅鈴聲漸漸大了起來,一個人影也暴露在昏黃燈火下。
綠衣勾起一絲邪笑,二話不說執劍便向那人影砍去。沒錯那人影正是牧離,長劍揮來他卻鎮定的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