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圍著棺材轉了幾圈,又伸手敲了敲棺材板,讚歎道:“這口棺材可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封閣主可得把這個收好了,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不是?”
這禍害口裏說出的話又喪氣又刻薄,明擺著是幸災樂禍的調子,好在封非煙人比較憨厚,不和這滿口曲裏拐彎的家夥鬥氣。
“不過,這件事想來也蹊蹺,”蕭客行瞪了雲逍一眼,叫他別胡鬧“首先,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血屍蠱送入封兄的房間就有些難度。”
“再者,這血屍蠱哪次出現不是害死幾條人命?這次居然手下留情,安安靜靜趴在閣主的床上一覺睡到天亮,天舟閣弟子那麼多卻沒有一個中招的。”
雲逍接過話頭,笑嘻嘻地挑起封非煙的下巴,滿意地看著封非煙漲紅了臉,神態活像調戲小姑娘的公子哥兒,聲音輕佻:“天舟閣的內奸可不少啊,封閣主難道沒發覺?”
話音剛落,就被蕭客行一巴掌扇到了腦門上,緊接著就被拽到了懷裏。
“內奸?”封非煙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轉眼看見那邊兩隻半摟半抱的姿態,臉又紅了起來,吱唔道“我接手天舟閣不過三年,那個、這個……”
雲逍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這偽君子勒斷了,心裏千萬個後悔不該一時手癢逗封大傻玩。這麼長時間,雲逍倒是看出來蕭客行的醋壇不是一般的容易翻,而且一旦惹得他吃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上回不就是自己嘴欠,惹得他發飆,到最後連本人都搭進去了?
好吧,搭進去就搭進去了,他雲逍就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雲逍暗暗想著,也不再亂掙,任蕭客行摟著。
“在天舟閣舊址裏的那些天舟閣弟子就已經說明了問題,”蕭客行沉吟半刻,眉頭微微蹙起“這天舟閣的內奸倒是藏的夠深,能背著閣主搞這麼大的動靜。”
雲逍瞅了瞅封非煙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心裏默默抹汗——就這樣的閣主,別說背著,就是明著搗鬼,他也看不出來。
“聖手樓裏的那些弟子都是活著被封在牆壁裏的,七絡年紀太小,這麼大的工程定是有別人插手。”雲逍被蕭客行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開始一點點地試圖掰開箍在自己腰間的胳膊“而且被七絡操縱傀儡是不需要在人腦後打針的,那些少年腦後的金針可能是另有所用——蕭客行!你勒死我了!”
聽到雲逍的咆哮,蕭客行這才放開懷裏的人,冷哼一聲,墨色眼睛在這禍害身上掃了一圈,明擺著“下次再敢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的意思。
活動了一下腰身,雲逍靠在那口空棺材上,有氣無力“你那具血屍蠱處理了沒有?沒燒掉我去看看。”
封非煙這才想起來那具沒腦袋的屍體至今還在他房間躺著呢,臉色一綠——他怎麼把這茬忘了,要不晚上真得和一句屍體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