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這邊逗弄著元寶,另一邊耳朵也沒閑著,聽這周邊的江湖人南腔北調地高談闊論。
真是的,自己不過就睡了一覺,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雲逍津津有味地聽這免費的八卦,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那點蒼派掌門暴亡的消息終是不能瞞天過海,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消息被散布出去,整個江湖瞬間炸了鍋。
盡管在雲逍眼中那點蒼派上上下下都是滿嘴道義淩然的偽君子,可在武林上點蒼派還是個很有地位的名門正派。
一派之首暴斃,這麼大的事,各個閑得長草的其他武林人士怎願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紛紛摩拳擦掌,口中說是要為點蒼派平不公,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就是中原人口中的江湖,不用刀劍傷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人唾死了。
聽這那夜的殺戮在江湖人口中花樣百出,人傳人居然傳出數十幾個版本,雲逍心裏樂開了花,暗暗感歎這幫人不去當說書先生真是太屈才了。
今日這西湖上的武林大會就是一群偽君子的聚會,各個名門正派的首領都來了,一副義憤填膺,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的模樣,悲痛得活像死了親爹。
雲逍對中原武林也有些了解,但這麼多人一時間也有些對不上號,瞪著一雙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覺得眼睛都有些不夠用。
“真是巧,雲兄也來參與這武林盛會?”聽到這個聲音,雲逍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勻給他,依舊左顧右盼。
“雲某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對江湖事物可是一竅不通,豈敢亂攙和?”
蕭客行不知什麼時候施展輕功落在了雲逍的畫舫上,見慣了雲逍愛搭不理的模樣,也不在意,在他身邊坐下。
雲逍瞥了他一眼,將元寶放回籠中,持起放在一邊的酒盅,抿了一口,似笑非笑“明明那邊一大堆可以借題發揮的話題,美人卻有空在這和我閑扯,看來事態並不緊急嘛。”
蕭客行瞅著這沒良心的小子一臉恨不得自己立馬滾蛋的表情,這沒好氣的臉比昨晚那個窩窩囊囊的樣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連酒都不賞一杯就趕人走,雲兄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親密地攬過雲逍,蕭客行帶著人皮麵具的臉怎麼看怎麼想讓人揍一拳。
雲逍瞅著杯中的酒,十分想潑他一臉,但到最後也沒舍得,全都潑回了自己嘴裏,沒理他。
蕭客行帶著麵具也看不出喜怒,眼中似乎閃爍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雲逍覺得奇怪,才要出言詢問,隻見蕭客行似乎忽然笑了一下,出手如電一般捏起雲逍的下巴,低頭便親了下去。
比鄰泊著的船上,蕭赭風中淩亂著,急忙抬手捂眼——狗眼都要瞎了啊!
雲逍呆了片刻,急忙掙脫蕭客行的鉗製,正準備一拳打出去,卻見蕭客行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
“雲兄,梨花雪的味道,真是不錯。”
說罷,身形一閃,人已在三丈開外。
雲逍望著遠處踏波而行的瀟灑身影,半晌抬起袖子,狠狠地擦嘴,心裏罵道:“他娘的,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