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讀完了,沒有分段,沒有日期,就連落款都沒有。有的隻是一份對兄弟的執著,有的隻是讀的人滿眶的眼淚。
我一眨眼睛,一滴眼淚滴落在信紙上麵,很快滲透進紙裏,就像貝貝這份兄弟情滲透到我們心裏一樣。
咚的一聲巨響,我抬起頭,看見光頭一拳敲在了床上。光頭眼裏也是眼淚,皺著眉頭。我知道光頭很疼,他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有些還縫著線。我正要安慰,光頭開始連續又用力的敲擊床沿,邊敲嘴裏邊埋怨自己,“都是我,都是我,該去坐牢的應該是我啊!”說著光頭的聲音哽咽了。
“王彪你冷靜點,別那麼大力,傷口要裂開的!”光頭的女朋友站起來壓住光頭的身體。但是她的力氣哪比的上光頭,光頭根本不顧自己女朋友的勸阻,繼續敲打著床沿,像是在宣泄自己心裏的怨怒。
我站在床邊沒有立馬組織光頭,因為我理解光頭的心情,別說光頭,就連現在的我都想找個地方發泄。
沒多久,光頭的病服上出現了斑斑血跡,看樣子是傷口裂開了。我慢慢冷靜下來,如果再不阻止光頭可能情況會更糟,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的身體又要變的傷痕累累。
“啪。”一聲脆響。光頭安靜了,張著淚眼看著我,光頭的女朋友也抬頭看我,似乎不相信這一巴掌是我打的。
和光頭對視五秒,我說道,“你現在是怎麼樣?想把自己弄死嗎?不知道要早點好起來去照顧外麵的兄弟嗎?”與其說是說,道不如說是喊,我的聲音很大,我相信外麵走廊上都可以聽到。
光頭哭了,一滴眼淚隨著眼角劃落到枕頭上,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光頭哽咽著道,“可是,可是曉楓哥。”
我明白光頭的心情,我也知道光頭要說什麼,於是吐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開口道,“放心,我等下就去看貝貝!”
光頭不再說話,點了點頭,每點一下眼淚就會往下滴落一滴。女孩連忙拿出紙巾幫著擦幹。
陪著光頭坐了一個多小時,沒有說話,病房裏跟我進來時候一樣的安靜。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站起身跟光頭說了再見,然後就出去了。
出了醫院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到了監獄。我該去見見貝貝,見見這個比阿呆還讓我佩服的男人。
到了監獄,發現大門緊閉,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有個門衛室,上去一問,才知道今天不是探監日,說什麼要先填表格,等到探監日那天才能見犯人。
我突然覺得有種見某企業總裁的感覺,居然還要預約的。
填好了表格我問什麼時候是探監日,門衛說這個禮拜天,算算日子今天才禮拜三,還要等幾天,於是掃興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