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聽我這麼一說，也不再問我什麼，繼續饒有興致的玩著身邊的玩具。我在小海的身邊呆呆的坐著，沒有去打擾他，因為這個時候小海的世界裏完全隻有他和玩具。可能還有買玩具給他的國明叔叔，反正不會有我。
輕輕歎了口氣，不敢大聲，怕被小海和小鷗聽到。站起身來，心想還是回去吧，這裏現在不需要我，我在這裏隻能給自己心裏添堵。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麵對站在門口的小鷗，“我先回去了！還有點事情！”。
小鷗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這讓我很失望，我原本以為小鷗會跟我解釋什麼，但是沒有，甚至連再見都沒說。看來他們真的不需要我了。
我再次一笑，是對自己無知自大的嘲笑，轉身慢慢向門口走去。
“曉楓！”正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小鷗叫住了我。
我心裏帶著一絲的希望回過頭，我以為小鷗會跟我說那個男人隻是她遠方的一個親戚，隻是路過來看看她，用不了幾天就會走。我以為小鷗會跟我說他們永遠需要我，他們離不開我。我以為小鷗會讓我留下來。
可是我再次的無知自大了。
“我想跟你說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小鷗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絲歉意，卻讓我唯一的一絲希望冷了一半。
“有話就說吧！”我不帶任何感情的回過身，但是手還是抓在門上，像是一聽她說完就準備頭也不回的離開一樣。
“國明他。”小鷗叫那個男人國明，親切的叫他的名字。就像親切的隻叫我曉楓一樣。聽到這裏我氣不打一處來，看樣子那個男人在小鷗心裏已經和我平起平坐了。但我又不能發飆，就算這個時候最起碼的紳士風度還是要的。
“國明他原本隻是我一個常客，但時間長了他也開始問我一些關於我個人的情況。跟你一樣，他知道我的情況後很感動，說要幫我。”小鷗說完看了看我的眼睛，可我卻沒有接話，小鷗繼續道，“我原本以為他隻是隨便說說，就更那些嫖客一樣，逢場作戲而已。但是後來國明真的如他所說的照顧我，小海住院那段時間，雖然他沒來看過小海，但是彙了一筆錢到我戶口上，否則我可能度過不了那個難關。”
我這才想起小海住院那會關於錢的事情小鷗提都沒提，我原本以為小鷗應該是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才不提的，可沒想到是我疏忽了這個問題。
“那次以後我開始慢慢卸下防備心理跟國明接觸，後來我知道他是個商人，家裏有點錢，可是妻子幾年前就去世了，也沒留下孩子。
國明說他願意照顧我，當然還有小海。經過這次的事情我累了，我隻是一個女人，現在我可以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暫時的照顧小海，但是以後呢？等我言老色衰，那些男人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的時候怎麼辦？
說到底我還是要找個靠的住的男人，何況國明願意接受我，有幾個男人願意接受一個J女做自己老婆的？可能連你。”小鷗說到這裏停住，不再說下去，轉過話題道，“所以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托付給這個男人”。
聽了小鷗一大段的內心獨白，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認為可以照顧他們兩個，但是卻沒發現我的照顧隻是那麼微乎其微。給小海買個玩具，給小鷗買份早餐，帶他們去遊樂場玩這就算照顧了嗎？
小海長大後呢？小鷗老後呢？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呢？我突然恍然大悟，也許是我太自私了，小鷗說的這麼多東西是我想都沒想過的。但即使是這樣，當下的我還是放不下心裏的不平衡，這就是男人吧，即使認識到時自己的不對，也不能說放下臉就放下臉的。
況且理智點想，雖然小鷗把那個國明說的很好，但是我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心懷不軌，畢竟這個世界上這樣的男人太少了，如果小鷗真的遇到了，那麼隻能說是老天可憐小鷗。在打消這絲顧慮之前，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可是當下我能說什麼呢？我不可能阻止小鷗，這樣太自私了，我不能給她什麼，所以更不能阻止她去爭取她想要的。但我又不能大方的把小鷗送到他的懷抱，我隻是個普通的男人，我不是聖人。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吧！”當下我隻能對小鷗這麼說，然後再附上一個無力的微笑。腦海裏重新轉了一遍，確定實在無話可說後轉過身關門出去了。
小鷗沒回我這句話，甚至她有沒有聽見我都不敢確定，隻是在我出去時候關門的一刹那，我看到了站在客廳的小鷗臉上滑落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