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從窗戶裏跳出去觀察情況的蕭成,在一條腿剛要伸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頭頂一陣風聲響過,但腳尖卻悲催地被卡在了窗沿上,想要抬頭想望的時候卻隻感覺到背部被一陣撕扯,緊接著,身體便突然騰空,整個人瞬間向後倒飛了出去。
“哐!”的一聲,脊背狠狠地撞在了門上,意外的是,在這麼劇烈的撞擊之下,門居然絲毫無損,但蕭成的腰卻幾乎折了一半。
什麼情況?這裏剛剛不是還沒有人嗎?那現在又是誰把他扔出去的?
蕭成抬起頭,卻隻看到他之前準備用來開溜的窗戶那裏,無故多出了數十隻利箭,穩穩當當地插在他之前落腳的地麵上。嵌入地麵的深度,絕對可以用“入木三分”的意思來形容。
呼……蕭成當真是用血淚呼出了一口長氣。
“就這種戒備程度,你小子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蒼老的聲音突兀地從不遠的前方響起,蕭成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原本空無一物的床邊。
而那裏,此時正神奇般地坐著一位白胡子的老者,雖然老人的年齡看起來很大,但是眼眸中透露出來的精光,卻依然有著不可抗拒的威懾力。
“你……你……咳!”蕭成愣是把“你是人是鬼”這句毫無形象的話給吞了下去,轉而臉上換成了一副正兒八經的專業表情,“您應該就是蕭老爺子吧。”
蕭勝雙眼一眨不一眨地看著蕭成,並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但僅僅就隻是沉默地坐在那裏,蕭成卻有了一種從頭到腳都被看透了的寒意。
自從離開蕭家後,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但是今天再次重逢,蕭成卻連一點想要緬懷一下的心態都沒有。
“咳,我聽蕭震大人說,您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疾病,至今許多醫……藥師來看都沒有什麼效果?”
蕭勝繼續沉默,氣氛持續尷尬。
“而蕭震大人找我來的原因嘛……想必您一定也已經猜到了。”蕭成整了整衣襟,挺著百八十斤的大肚子有木有樣地蹣跚了幾步,“沒錯,和您料想的一樣……鄙人呢,現在很有可能即將擔任您的主治醫……藥師……”咳,所以麻煩您老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蕭勝現在的樣子不是看起來一切正常嗎?那蕭家又為何會對外傳言說蕭老爺子現在病的很重,已經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
又是用蒼老而犀利的眼神盯著蕭成來回審視了半天,蕭老爺子的嘴唇終於動了幾下。
“對於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是這種態度嗎?”冷冰冰的話語,直直地攝入了聽者的靈魂深處,讓人即便有心反駁……也會沒那個膽子啊!
“救……”蕭成掃了一眼還插在那裏的幾根利箭,立馬心虛地吞了吞口水,沒錯,從很多種意義上來說,如果不是蕭勝,他蕭成可能要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身為病人的蕭勝毫無一點作為病人的自覺性,端坐在床邊,自己倒了一杯茶,開始旁若無人地自斟自飲起來。
“說吧,你是什麼人?”
“我……”難道還沒有介紹過,鄙人就是您的主治醫師?
“你應該不是震兒的人,那他又為何會讓你過來?”
我……這不是來看病的,還能是來做什麼的?
沒見蕭震有什麼動作,但是被他握在手中的杯子卻開始了十分猛烈的搖晃,而後不過是睜眼閉眼一秒鍾不到的時間,看似堅固的茶杯卻突然炸裂開來,在茶水飛濺的同時,卻有一團水自發地凝聚在了一起,而後以利劍出鞘的速度衝向了呆愣在一旁的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