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陷阱就是為了手賤的人而準備的。
就在蕭成試圖將藥丸放回原位,使得房間能夠再度回升的時候,一個女子詫異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背後響起。
“隱……隱王?”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毛骨悚然的蕭成再次條件反射地回頭,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嘴角不由地 抽搐了兩下。
“你……是人是鬼?”
原本冰封的女屍因為房間內突兀升高的溫度,從逐漸融化的冰塊中走了出來,亮黃色的衣衫上還沾有一些並未完全蒸發的細密水珠,女子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比之前冰封時更多了幾分靈性。
“你不是隱王?”女子皺起眉毛,略帶厭惡地看著依舊將藥丸緊握在手中的蕭成。
是與不是,這個問題,就連蕭成也至今分辨不清,所以也就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如果你不是隱王,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要將我喚醒?”女子高傲到目中無人的態度到讓蕭成產生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我其實並不想來到這裏,甚至也不想打擾到您的清秀,但是意外,往往就是在當事者並不情願的情況下發生的,不是嗎?”蕭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理不清事情發展的原因。
“你知道,我們該怎麼出去嗎?”蕭成問出了當下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出去?你認為在這樣一個與地表完全隔絕開來的世界我們應該怎樣離開?小夥子,你就乖乖等死好了。”女子的口氣不輕不重,但字裏行間隱約有著一種蔑視的意味。
“如果我死的話,你不也一樣會死嗎?”
“死?”女子嗤笑一聲,“你覺得,我像是一個還活著的人嗎?”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聽一個死人親口說出自己已經死掉的事實,還是讓蕭成的雞皮疙瘩碎了一地。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不是孤獨,而是當你被困在一個你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的狹小空間內的時候,有一具比你還要有活力的屍體在陪你說話。
“如果你已經不怕死了,那麼你就告訴我是誰害死了你,然後你放我出去,我替你報仇怎麼樣?”以這具“屍體”年紀輕輕,無病無災的樣貌來看,極有可能是被人蓄意謀害至死,通常死後還保留著巨大怨氣的原因,一方麵可能是因為其人生前就無比蠻橫無理,另一方麵就應該是對自己的死抱有什麼恨意未了。
“就憑你?”有那麼一瞬間,蕭成確信自己已經把眼前的女鬼給說動了,但也就僅僅隻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因為很快,女子臉上的輕蔑之意變得更甚。
“如果害死我的那個人已經老死了,那麼自然用不到你什麼事,如果他還活著,你又憑什麼能動得了他?”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幫你。”蕭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但下一秒卻又極為狼狽地跳了下來,此時桌麵的溫度已經到了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在這麼下去,連人都會被活生生地蒸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看到蕭成狼狽的模樣,黃衣女子臉上的輕蔑之意愈發濃厚,隻見她紅唇微挑,吐出了一個讓蕭成終身難忘的名字……
“南襄王!”蕭成確信自己的耳朵並沒有聽錯,而且照他的境遇來看,這種事情真實存在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那麼,你又是誰?南向王又為什麼要害你?”
“什麼人?”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看著蕭成,“我就是他的妻子,蘭信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