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你來這裏是有什麼事情嗎?”戲也做完了,少女突然一臉嬌羞地投入了後來的男子懷中,然後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溫柔語氣對著躲在蕭成身後的那名瘦小男子說道。
王武?這名字聽起來似乎很耳熟。蕭成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但隨即又十分淡定地向左跨出一步,將躲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家夥給晾了出來。
這種類似於張三、李四一樣的名字,同名同姓的人一定會有很多。
“月兒小姐,”王武戰戰兢兢地開了口,“既然您還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蕭成再次挑了挑眉,這個名叫王武的家夥,似乎天生就是個喜歡找死的料。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那名被喚作月兒的女子瞬間陰沉了臉。
不過,蕭成也很識趣地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月兒小姐對於王武含情脈脈的注視,順帶提醒了某個十分白目的家夥一下。
王武也意識到不對,看了一眼站在自家小姐身後表情毫無異常的那名男子,再次吞了吞口水,然後支支吾吾地說道:“小的是說,自從小姐您在大婚……咳……失蹤以後,老爺和夫人也為了找您而下了不少的工夫,您看,您是不是也應該回聖輝國去看看他們二老呢?”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月兒小姐麵色不悅地揚了揚頭。
“啊?”王武一臉地茫然。
“咳,小姐的意思是說,請你說重點。”蕭成再次很識趣地幫王武解了圍。
“重……重點?”王武先是愣了一下,在看到自家小姐突然露出一副興趣缺缺並意欲離開的姿態之後,瞬間以高分貝的聲音突然吼叫了出來:“與蕭家的婚約之事還請小姐回去處理一下!”
“我就知道。”月兒小姐相當矜持地輕唾了一聲,也是礙於自己身旁的那名男子的存在,她的大小姐脾氣才沒有當場發作。
“親情什麼的隻不過是次要的,榮華富貴或者生活安逸才是他們想要的不是嗎?而我,從頭至尾,也不過隻是一枚罷了。那麼,我又為什麼要回去?”
“為什麼?不過也就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家庭所養出來的貪圖榮華富貴的老女人罷了,還在這裏裝什麼林妹妹式的自憐自艾。”別誤會,王武當然說不出這種霸氣十足、純粹找死的終極白目對白,說出這種話的,當然是蕭成無二。
“你懂什麼!你不過就是個下等人家的渣滓罷了,怎麼會理解我的生活!”
下等人家的渣滓?蕭成輕笑了兩下。
“或許我與大小姐的身份真的如此懸殊,但是身為賤民的我也知道,既然大小姐已有了婚約,卻像現在這般肆無忌憚地靠在別的男人身上,的確是於理不合,就算是浸豬籠也罪不容誅!”
“你!”月兒小姐瞪著蕭成,美目轉了一圈,然後又重新回複了嬌柔的姿態,嘴角再次掛上了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賤民果然是賤民,我堂堂雷家大小姐雷月兒早已和過去的自己劃清了界限,況且,我原本也隻是覺得他蕭家二少爺的身份值得一看,才勉強答應下了這份婚約,而今,他蕭祁就算沒死,也不過是一個被整個聖輝國通緝的逃犯,甚至是一個不得不藏頭露尾的廢物,這種男人,我雷月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他!”
“何必這麼說呢,月兒。”一直在一旁沉默地看戲的男子終於開口緩和了一下氣氛,“但無論如何,言家二老也是你的親生父母,回去看一眼也是應該,更何況你現在貴為雷家大小姐,也算是衣錦還鄉,想必他們也不會過於為難你。”
男子的話說的中規中矩,而聲音更是溫柔至極,雷月兒瞬間換上了一副嬌羞的麵色,然後就像隻乖巧的靈雀一般點了點頭。
“既然麟公子都已經開了口,那我也就大發慈悲地和你回去好了,可是你也必須和那兩個老家夥提前通知好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相信他們都應該清楚得很。”
見自家小姐終於應了下來,王武立刻像小雞啄米一樣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雷月兒再有一絲地反悔之意。雷家雖並不是什麼龐大的家族,但言老爺再出發之前也曾再三地囑咐過王武,雷家的表麵勢力並不大,但在言家上麵的人曾經十分嚴肅地吩咐過,決不可輕易與雷家交惡。
“她能答應,我可不答應。”
聽到蕭成怵然冒出的這句話,本以為已經能夠皆大歡喜地收場的王武立刻被蕭成身上所散發出的戾氣嚇退了幾步。
“我們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雷月兒的臉上依舊帶著虛偽的笑容,笑容裏卻時時隱藏著不必細察的鄙夷與輕視。
“原因很簡單,因為賤民我正好也要去聖輝國,我可不希望在這次的旅程中再看到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