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愷的話,弦月很自覺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輪椅,然後一臉抱歉地抬起頭來看著蕭成,“蕭成哥哥,弦月很抱歉……”蕭成卻伸手將弦月後麵的話打斷了。
“月兒,這不怪你,要怪就隻能怪……”蕭成的目光掃視了站在雷愷身後的一群氣勢洶洶的壯漢,以及兩手叉腰一副盛氣淩人的賣菜女販,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眼前這個還算比較正常的雷愷身上,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這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到足以讓小弟我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的大哥,人如果不是小弟我剛剛看偶像看到發呆,否則也不會冒犯了我心目中永遠的大哥您啊。”
這種在大街上便被人圍追堵截的經曆,似乎對於蕭成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此時的蕭成終於也能夠厚著臉皮以一副平常心來對待了。
這大概,也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進步吧。
雖然按理說這點進步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是完全不夠看的,但似乎會出現在蕭成麵前的人物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不愧是我雷愷的好兄弟,連道歉的方式都這麼與眾不同,隻不過大哥有你說的那麼差嗎?難道大哥就隻有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那麼一點外在的皮毛可以入得了老弟的法眼嗎?”
在眾小弟以及買菜婦女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雷愷突然以一副哥倆好的架勢環住了蕭成的肩膀。
似乎是覺察到了四周的詭異目光,雷愷抬頭看了一眼早已呆若木雞的賣菜婦女,怒吼道:“看什麼看,一個婦道人家,那會明白男人之間的感情,不快去賣你的菜,在這裏看什麼免費的演出啊!”
婦女看了一眼雷愷身後的一群突然開始齊刷刷地怒瞪她的人,頓時嚇得癱倒在原地,半分都動彈不得。
“哼,真是個令人掃興的女人,來,兄弟,大哥與你真是相見恨晚呢,來,找個地方咱哥倆去敘敘舊,小的們,還不快去照顧老子新認的弟媳,沒看到弟媳行動不方便嘛!”
“是!老大!”一群跟班頓時點頭哈腰,然後在麵對弦月時卻又換成了一臉凶神惡煞外帶磨拳擦腳的“照顧”架勢。
而後,這些人每個人的頭頂都冒出了一個全都大小的腫飽,雷愷搓了搓自己的拳頭,一臉氣勢洶洶地瞪著自己手下的這半人馬。“照顧老子的弟媳難道就該是這副架勢嗎?你們是聽不懂人話還是生下來時根本爹媽就沒給你們開竅,趕緊給我跟上!”
“是,遵命,老大!”應承過雷愷之後,幾個人迅速忙不迭地推著弦月追了上去。
看到這種局麵,蕭成終於鬆開了一直緊緊握住的左拳。
這還真是……蕭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
這就叫做騙走了災難,引來了麻煩,這個叫雷愷的彪形大漢,還真是意外地少根筋的人。
就在一群人大呼小叫地離開之後,一個男子突然從拐角處緩步走到了蹲坐在地上的賣菜婦女身旁。
“這個給你,先拿去貼補家用吧,相信真正偷菜的犯人,在不久之後便會緝拿歸案的。”男子低頭將一包厚厚的錢幣交給了這個正以不可置信同時又感激涕零地看著他的女人,然後略微一笑,便抬起身來,看著雷愷消失的地方,明亮的桃花眼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趣的餘光。
一陣風起,白色的衣襟略微展開,露出了一個刻有“洺”字的金色腰牌,看起來,似乎是價值不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