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茗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發冷,在蕭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便出現在了莫少茗的瞳孔裏。
“當”!金屬碰撞的聲音一閃而逝,空蕩蕩的大殿內卻沒有多出任何一個人影,莫少茗收回佩劍,默默地打量著身體四周。
難道有鬼?蕭成跳了一下眉毛,還是說,他忘記了某件很重要的東西?
“當”!又是一聲清脆的撞擊,伴隨其中的,還有一聲略顯沉悶的撕扯布料的伴奏。
那個一閃而逝的人影又再一次消失在了大殿之內,可是在這一次,莫少茗的手中多出了一層青色的衣料,這足以證明來者是人而並非任何鬼魅。
又安靜地等了好久,本以為襲擊已經結束了,至少是暫時停息了,但是大殿之外卻又突然開始了一陣吵鬧的喧嘩,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一臉焦急地看著定立在一旁的莫少茗。
“五皇子,不好了,敵人突然出現在宮城內,此時已將我們大部分的人馬包圍在攻擊圈內。”
對於這名士兵彙報的緊急情況,莫少茗並沒有立即作出回應,反而是一臉從容地看向了站在一旁似乎是想要置身事外的蕭成。
“天倫九宮陣,對嗎?”莫少茗的語氣異常的平靜,讓蕭成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確實。”這種時候,也的確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其實我很早就在懷疑你動了它,本來能順利地在那個山洞裏就將你的部隊全部解決,但是,卻又突然被人彙報,意外地在青虹峰的地頭上發現了那些人的蹤跡。但是,我一直很好奇,”犀利的精芒在莫少茗的眼中一閃而逝,“你是怎麼在那個障眼法中將它帶出來的。”
“障眼法始終隻是障眼法而已。”蕭成突然奸詐地一笑,“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此時不隻是莫少茗,就連一直在皇椅上靜靜觀察一切的皇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好奇。
“如果一根很細小的針不小心掉在了大海裏,你會怎麼做?”
莫少茗的神色頓了一頓,然後突然皺起了眉頭,但他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轉過臉,看向了跪在一旁對現場的狀況一臉茫然的那名士兵。
“你說呢?”
“啊?”突然被莫少茗能夠發問,士兵的神情顯得越發茫然了。“一根……針?大概會在針掉下去的附近搜索一番吧。”
“那裏可是大海。”莫少茗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地發問道。
“那……”看到莫少茗似乎是有些不悅,那名士兵的神色顯得越發緊張起來。“那麼,請全國有名的智者按照水流的方向計算出針大致可能飄往的方向,然後請一名或幾名水屬性的混沌守護者將水抽幹,然後……”看著在一旁偷笑得越來越明顯的蕭成,這名士兵頓覺有些說不下去了,隻能停下嘴,向著蕭成回瞪回去。
“如果還找不到呢?”莫少茗沒有理會在一旁的某個很不給麵子的人,反而是語氣平靜地繼續向那名躺著也中槍的士兵發問。
“那……就隻能放棄了……”士兵越說越小聲,的確,要在大海裏找到一根針,這無異於在樹林裏找到一片葉子,其實根本就是純靠運氣的事。
“那麼,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放棄?既然你能夠動用那麼多的能量去尋找一根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針,那又為何不用少於你所付出的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再去買一根呢?”莫少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在看著那名臉色已經通紅的士兵,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愣在原地的蕭成。
“果然,五皇子就是五皇子,”腦筋急轉彎之類的小兒科的東西壓根就不可能有什麼作用,蕭成歎了一口氣,接口道,“但是蕭成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唯一能夠想到的笨法子也隻有……”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又恢複到莫名其妙的狀態的士兵,蕭成突然露出了一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樣子,“如果想要在一堆長相相似的石頭中找到一塊比較特殊的石頭,本來確實不大可能,但就像為了找針而去抽幹海水一樣,把那些與自己目標不同的事物全部從自己的眼前解決掉不就行了……”
“用於儲存陣法的靈具有時可能隻是一件很普通的東西,甚至根本就不是靈具,但是,當陣法被人為地夾雜在其中之後,即使是在普通的東西,哪怕是一棵草,都會擁有一定的用於保護陣法存在的混沌之力……”這是很久很久以前,蕭祁曾經給他灌輸過的無數知識中的一條。
話說有些時候蕭成真的感覺很不公平,為什麼他所知道的一切有關於二十一世紀的東西蕭祁隻要想,就能全部從他的大腦裏獲取,而他卻還要像個被考生一樣去死記硬背。不過至少,有些被自己零星記住的東西還算是有點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