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真心覺得自己應該立馬卷鋪蓋回家。
而蕭成現在的情況也的確是正被卷在草席裏麵,而後和數堆糧草捆在一起,被殷素用木車推著向十一峰會的會場內部前進。
一路上,也有一些警戒心比較重的人將車子攔下進行檢查,而殷素則裝作聾啞人的樣子一邊用手胡亂地比劃而且口中還時不時地發出“咿咿呀呀”的雜音,很多守衛倒也是被他煩的不行,粗略地檢查一下便隨手地放行,偶爾有幾個認真的,但也都算是有驚無險。
突破的似乎有點過於輕鬆了,不是嗎?
沒過多久,殷素便已經推著車子來到了議事堂的門前。
“站住!”
蕭成的心裏又是一突。
“這位閣下,雖說你是左護法帶來的人,但是議事堂內禁止攜帶任何的武器。”
聽聞此言,蕭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原來這個人並非在詢問殷素,但是……左護法帶來的人?
“原來如此,那麼……”一陣西西嗦嗦的聲音過後,蕭成仿佛聽見了剛剛那個出聲詢問的士兵咽口水的聲音,隨後隻聽一人笑道:“沈兄,難道你把它盤入了發中他就不再是一把短劍了嗎?”
然後隻聽另一個聲音無比“妖氣”地回答:“左護法大人,難道就因為一個發簪可以傷人,便叫人隻能散發去麵見各位峰主了嗎?”
此時,蕭成在無數的糧草擁擠之間果斷地選擇了隻翻一個白眼。
沈淩風,我當真隻能說——I,服了YOU!
雖然這名盡職的守衛百般為難,但是有左護法作為擋箭牌,沈淩風還是大搖大擺地帶著一頭可以傷人的“發簪”走進了據說不能帶任何武器的議事堂,但是,某個弱小心靈被刺傷的小小守衛好像瞬間找到了轉移一肚子委屈的地方……
“喂,你,糧草放在外麵就可以了,一會兒會有人來安排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殷素把車停在議事堂的大門口,然後走上前去,咿咿呀呀地對著守衛比劃了半天,一臉焦急的樣子似乎是非要進入不可。
本就憋著一肚子怨氣的守衛看到就連一個啞巴都敢衝著自己瞎嚷嚷,一時間火氣蹭蹭地往頭頂冒去,隨後這名守衛一把將腰間的長刀拔出,狠狠地插在了殷素推來的糧草車上,距離蕭成的左側臉頰很幸運地還差0.01毫米的距離。
於是蕭成在這一值得紀念的特殊時刻,準確無誤地驚呼出了三分之一個“啊”字。
“誰?”蕭成的那一聲抽氣雖然微小,但還是被敏感的守衛捕捉到了,隨後蕭成隻感覺到用來捆綁糧草的繩子貌似被某種利器給輕易地割斷,然後一層層的糧草被胡亂地剝開,最後,蕭成的眼前冷不丁地出現了一個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屁股?
被一把推開的守衛舉刀便要向殷素砍去,而殷素卻是一臉平靜地將一個紙條攤開在守衛麵前,這名守衛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而後他看著有大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麵的蕭成,神情還是略顯猶豫,而這份猶豫,最終也在殷素將那份赤紅色的請柬展開之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個巨大的“辟”字在請柬的正中央顯得很是刺目,而這名守衛也在看到這個字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愣愣地看了殷素三秒鍾,剛要渾身發顫地屈膝下跪,卻被殷素眼疾手快地攔在了原地。而後殷素的表情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木訥,唇齒間又開始發出“伊伊呀呀”的令人煩躁的聲音,兩隻手不斷地示意議事堂的方向,隻有一雙還閃爍著精光的眼睛在對著守衛發出暗示。
這名守衛張了張嘴然後……
“請進!”
當被殷素用推車帶進議事堂的後院之後,蕭成還是一臉奇怪的表情。傳說中間諜被逮到之後的狂風暴雨……難道就這麼相安無事地被畫上了句號?
這還真是……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結局呢。
就在蕭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議事堂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些閑言碎語的嘈雜聲。
“聽說辟邪大人已經到了呢。”
“是麼,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人物究竟會有多帥!”
“辟邪大人哪是說見就能見的啊,大人他難得回來一次,這次肯定也是處理完公事就匆匆離開,哪輪得著讓我們見上一麵。”
“也是,就算見了,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很久才回來一次?而且就連青虹峰上的人都不一定認識?蕭成摸著下巴,目光偷偷轉向了在一旁專心收拾糧草車的殷素。他好像有記得某人曾在出發之前給他講述過一個很離奇的夢境……
此時此刻,一個略顯荒謬卻又讓人感覺十分合情合理的想法在蕭成的腦海中慢慢成型,剩下的,就隻有……去驗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