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堂堂銀鳩山左護法,是不可能親自動手去欺負一個小人物的,最多,就是站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戲。
而真正動手欺負小人物的,則是一堆更小的人物。
隻見魑魅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黑芒閃過,蕭成周圍的空間突然開始了一陣詭異的扭曲。
隻見除了黑棋王和黑棋王後,所有存活下來的黑棋都突然一個接一個地在原地爆裂開來,黑棋王後的權杖上方,瞬間聚集起了一片充滿著血腥之氣的黑雲。
暗黑絕殺,天崩地裂!
蕭成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輕淺的聲音,而後,足以覆蓋整個桌麵的黑雲突然在瞬間爆裂開來,無數帶著強烈腐蝕性的黑氣不受控製地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盤旋,而被這些黑氣碰觸過的東西,無論是牆壁、地麵還是桌椅,都在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中一點點地被腐蝕而光,唯一完整的東西,便隻有魑魅身下所做的那把木製的椅子。
一道淡紅色的光芒將魑魅以及他身下的座椅籠罩在了一個安全的結界之內。
但蕭成卻沒有那麼幸運,就在他想要拔腿閃避的時候,無數道黑色的鎖鏈突然從地底毫無征兆地將他的雙腿禁錮在原地,而那些帶有腐蝕性的黑色氣流已經逐漸地向他的眼前逼近。
原本陷在沉睡中的黑棋王突然緩慢地睜開了原本半眯的雙眼,一團純黑色的氣流將他和黑棋王後如天神一般地托在半空之中,而這團氣流,此時卻極不穩定地顫抖了一下。
一團深藍色的火龍突兀地從黑棋王的身上盤旋而起,而後直直地衝向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蕭成。
結界?
魑魅饒有興趣地撐起了下巴。這原本應該是隻有混沌帝王級別以上的人,才會自動覺醒的護體技能。
而無論蕭祁再怎麼天才,以十五歲的幼齒之齡,也是絕對不可能到達混沌帝王的程度的。
這一點,確實沒錯。
黑色的腐蝕氣流與藍色火焰的合體攻勢在衝到蕭成麵前的時候,就像是被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了下來,隻留下了一堆爆裂四射的能量,以及那極為礙眼的漫天煙霧。
當煙霧散去之時,一縷銀光突然在魑魅的眼中一閃而過,不過緊接著,他便看到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
而後,一抹嘲諷的笑容突兀地綻放在了眼前這個血跡斑斑的人的嘴角。
隻見蕭成右手拿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末端則深深地刺入了右手的手心,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流淌到了地麵之上,一個用血描繪而成的空間陣法被蕭成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也隻有蕭祁和蕭成這樣一個天才加白癡的組合才能想到這樣一個純屬自殘的辦法。
以血液中混合的最純正的混沌之力,去驅動刻印在幻空中的空間法陣,創造出一個足以與結界媲美的扭曲空間,將外界的攻擊全部消融在空間的擠壓之中。
“被自己的隊友背叛的感覺就是這種樣子嗎?”蕭祁的聲音在蕭成的腦海中空蕩蕩地回響。
“會把棋子當成隊友的將軍,不是一個會贏的將軍。”蕭成無良地裂開嘴角,懶洋洋地回應道。
魑魅十分配合地笑了一聲,不過他的目光卻依舊冷冷地注視著蕭成漆黑的瞳孔。
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帶著霧色的光芒,難不成,是錯覺嗎?
“報……前方一公裏處發現一堆亂石,亂石堆旁邊還有許多看似是銀鳩山的土匪的屍體。”
“什麼?一堆屍體?”諦聽山上,另一場風波似乎才剛剛開始。
一腳踢開一個揮向自己下盤的冷劍,兩秒鍾解決了偷襲之人,管誌大步流星地邁向了那個來報信的小兵。
“看到第十一分隊的分隊長了嗎?”管誌惡狠狠地問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上,他現在的確處於被禁足的狀態,要是就這麼跟著這個小兵去查看的話,回來恐怕會被宋文墨嘮叨而死。
“沒……沒看到。”小兵戰戰兢兢地答道。
“一堆亂石加一堆死屍?要說是援軍的話,不可能是柳焱那群家夥……難道……”管誌被自己突然蹦出的想法嚇了一跳,“五皇子他……已經攻到這裏了嗎?”
眼珠子轉了幾下,管誌的嘴角突然扯開一個誇張的孤獨,“吩咐下去,稍微準備一下,然後……全軍出動!”
想來,也該到俺管誌立功的時候了!
可是,等管誌帶著軍隊來到小兵所說的地方時,卻發現四周分明就是空蕩蕩的,哪有什麼敵方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