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好再次巧合地處於聖焰赤馬落點位置的蕭成不禁一陣苦笑,漫天的灰塵再次地將他淹沒,或許唯一的收獲便是至今發生的一切,終於令他從脫力與迷茫中清醒了過來,也讓他真正地認識到了自身的處境,這裏雖然真的很像電視劇的狗血情節,但的的確確,是一個屬於他的世界,如果他隻是一味地想要逃避,那麼最終會死的絕對會是他。
狼鷹低頭舔了舔傷口,而那看似猙獰的傷口竟然在他的唾液中迅速地愈合,它又舔了幾下,而後抬起頭,淩厲的目光向聖焰赤馬的方向看來,已經多次被擊飛並倒地的聖焰赤馬此時卻又是倔強地站了起來,潔白的毛發早已淩亂不堪,但一雙比火焰還要耀眼的瞳眸卻絲毫不認輸地與狼鷹對望,隻見狼鷹冷笑一聲,瞬間再次拔腿向聖焰赤馬的方向疾馳而來。
“拜托,您老不要命了,我蕭成還沒活夠呢!”蕭成驚呼一聲,看著狼鷹越靠越近,他咬了咬牙,從地上翻身而起,一隻手趁聖焰赤馬不注意迅速抓住了聖焰赤馬的一縷鬃毛,而後用力地一拽,人已經翻身到了馬背上。
感應到蕭成舉動的聖焰赤馬憤怒地嘶吼一聲,在原地開始不安地跳動,馬背上的蕭成差點一個不留神就被聖焰赤馬給掀了下去,他隻能用兩條腿死死地夾住馬腹,而手中的鬃毛溫度竟在不斷地升高,可是蕭成卻不敢將其放開,隻能咬牙將體內僅剩的混沌之力盡數灌入手心,以抵禦手心傳來的如烙鐵般的高溫。
而奇跡就在此時出現了,聖焰赤馬身上還未來得及完全吸收的綠妖之火仿佛和蕭成手心的混沌之力產生了共鳴,兩者之間突然開始了一種同頻的震顫,雖然蕭成也發現了這些異樣,但此時的情況卻不允許他再多加思考,他用力地拉扯住聖焰赤馬的鬃毛,劇烈地疼痛使得聖焰赤馬高高地躍起,而後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聖焰赤馬的屁股,辛石隻見得一人一馬,就這樣在盛怒的狼鷹麵前開始了東竄西竄的逃亡生涯,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欣然”下落……
何所謂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那就相當於一個被主人暫時遺忘在窗台的蒼蠅拍在看過了一隻發情的蒼蠅在他的麵前跳了無數遍的求愛舞之後的之後……
可現在,在狼鷹麵前無節操地蹦躂的卻是兩隻毫無舞蹈技術可言的小生命,它甚至覺得自己隻要打一個噴嚏就能把他們吹到西天去見閻王爺,但之所以狼鷹還沒有真正地下死手,原因無非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主人還沒有真正地下達指令。
此時的蕭成已然是滿頭大汗,聖焰赤馬的難纏程度已經遠遠地超乎了他的想象,即使是在生死關頭,聖焰赤馬似乎也難以明白擁有一個可以並肩作戰的隊友是多麼得可貴,因而才會無數次地試圖將蕭成摔下背部,但或許是自作孽不可活,貪心地吞噬了蕭成的綠妖之火卻並沒有能力將其完全消化的惡果此時已經完完全全地體現了出來,其實在躲過狼鷹的攻擊之後,蕭成就已經不想再和聖焰赤馬糾纏下去了,可是就在他準備“跳車”的時候,卻發現一股紫綠色的氣流將他完完全全地束縛在了聖焰赤馬的身上。
原本便屬於蕭成的綠妖之火在感受到蕭成體內的聖元的召喚之下,紛紛向蕭成的體內湧來,但一直在與其糾纏的紫玉之火似乎並不願意放任對手離去,反而是緊緊地糾纏了上來,並且已經有少部分的紫玉之火被綠妖之火同化且一並進入了蕭成的體內,因而蕭成此時正感覺到胸口一陣灼燒的痛楚,似乎有兩團強大的火焰正在他的心髒部位爭鬥不休,一種讓他幾乎快要昏厥的痛意使得他完全忘記了思考要如何從兩大靈火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這一人一馬,似乎都隻剩下了一半的生命,而蕭成就像是一位暈車的老人,隻能任由聖焰赤馬帶著他四處狂奔。
漸漸地,盤旋於聖焰赤馬身上的兩團靈火似乎都漸漸地出現了半透明的形態。
“就是現在。”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辛石的背後,辛石詫異地回過頭,卻隻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麵孔逐漸消失在了一片蓬勃的血霧之中,他用力地捂住脖子,想要開口叫出那個人的名字,卻發現無論自己再怎麼用力,辛石的喉嚨裏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意識開始逐漸地脫離了辛石的掌控,視野裏,隻剩下一片永無止境的黑夜。
收回冰刀的莫少茗此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地坐在地上吹起了一根骨笛,他的身後,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而他的目光卻依然謙和而淡漠,就像一個即將開始誦讀的詩人,將凡世的喧囂盡數地屏蔽在了腦後。